兄妹倆坐著馬車出了崇明門大街右轉朝著禦街方向行去,後麵跟著幾匹護衛。
“這裏就是禦街?”少年透過車簾布看過去,“那邊是大相國寺!去那裏看看?”
“一幫和尚有什麼好看的?”女孩從另一側的車簾布伸出頭看去,“阿刺,你看,這裏也有盧記的店鋪!隻是奇怪,他們好像在往外搬?關門了嗎?”
一個護衛攔住了一個路人詢問盧記小蘆的事情,那路人不敢得罪遼人,就把盧記小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見那遼人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這才奪路而逃。
“懦弱的宋人!”阿刺看著那路人逃跑的樣子,用遼語冷笑出聲。
“雄壯的遼人,怎麼也躲在馬車裏?跟個長舌婦一般亂嚼舌根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阿刺聞聲看過去,隻見一個孩童同樣蔑視著自己,身後跟著一大幫不像是宋人的人。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如此無禮對我們世子說話!”一名護衛一手按在刀柄上,居高臨下嗬斥道。
“我嗎?一個有良知的大宋人,在大宋自己的土地上吐槽一個越境的遼人,怎麼了?不服嗎?”盧瑟昂著頭反問道,“怎麼?想動刀子?那就看看你的人多還是我的人多!”
原本攝於遼人的蠻橫躲得遠遠的人群,漸漸聚攏了起來,整個禦街和栗子街都圍著人,人頭攢動。
“好漢子!”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四周都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聲。
“阿刺,這小子的眼神羈傲不遜的,更像是我們遼人的種!”女孩雙手托腮自顧自的用遼語道。
“哎喲,抱歉哈,大宋的血脈讓我很自豪了,我可不是石敬瑭那個沒卵|子的貨色,沒有認賊作父的勇氣!”盧瑟回應的很快,語氣犀利,那幾個護衛見越來越多的人群,手不住的按在刀柄上,害怕出亂子。
“你叫什麼名字?”阿刺走出車廂,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盧瑟,“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宋有誌青年盧瑟就是在下!”盧瑟隨意的拱了拱手,“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你,還不夠格!”
說著,轉身就要離去,一名遼人護衛拔刀擋住了他的去路,“膽敢挑釁世子,就算是宋皇在此”
沒等他大放厥詞,盧瑟轉身舉起彈弓,一枚石彈就射了出去,他的目標不是遼人護衛,而是戰馬的眼睛。
護衛以為盧瑟要射他,就用雙手護住臉,馬眼被射爆,馬匹吃疼嘶叫,前蹄抬起一人多高,護衛慣性被摔下馬,那雙蹄朝著盧瑟落下的瞬間,一名高大威猛的傭兵,抬手抗住落下的雙蹄,拽住韁繩,一個過肩摔,將瘋狂的馬匹控製在地上。
這一係列動作發生的太快,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呼啦散開,接著又呼啦聚攏過來,那些不嫌熱鬧的汴京百姓看到一匹瘋馬被壯漢製服,歡呼聲大作。
反倒是那掉下馬背的遼人護衛,摔得七葷八素,無人問津。
“沒事吧?”盧瑟上前,打量起傭兵手臂上的青紫,回頭對查理道,“讓廚房給他加頓肉骨頭,好好補補!”
“主人,一點事情都沒有!”壯漢傭兵咧著嘴,衝著盧瑟拍打著雙手,興奮的用法蘭西語笑道,“不過有好吃的肉肉,多多益善!”
“阿刺,他們說的是什麼語言?”女孩回頭看向少年,“肯定不是大宋官話,我能聽懂大宋官話,但是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撻裏,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這一帶的語言。”叫做阿刺的少年也是一臉懵逼,“也不是西夏語,也不是高麗語,喂,我說那個小子,你們不是宋人?剛才居然還敢說出那番話來譏諷我等!這是想要挑起兩國爭端嗎?”
“兩國爭端?你也配?”盧瑟不屑的橫了一眼阿刺,“不說我能不能代表大宋,你有資格代表你的遼國嗎?要是可以,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定好人數,打一場如何?打死勿論的那種!敢不敢?不敢就給小爺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