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張嬋不由的強調了一句。
“我也是認真的。”盧瑟頭都沒抬,“德雷克隻是我眾多培養的分析人員的其中之一,資質不是最頂尖的,不過應付你們皇城司的案子卻是足夠了,德雷克,這件事情過後,你就去皇城司報道!”
“就這麼簡單?”張嬋感覺自己好像又掉進了坑裏。
“能有多複雜?”盧瑟懶得理他,“那些姹女都帶回去,運送的時候都小心,不要接觸空氣。”
眾多傭兵應著。
“張叔,可以將散出去的人馬召回來了,對手很聰明,沒給我們留下過多的線索。”盧瑟走出寢室,轉了幾圈道,“這處道觀不錯,不如暫時讓無塵觀的人安置在這裏吧,還能間接的保證這一帶的安危。”
“我做不了主。”張嬋一口回絕。
“張叔,你非得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嗎?”盧瑟認真的看著他,“我明日一早就要南下了,你是要逼著我現在去請示官家嗎?到時候你頂頭上司不爽,倒黴的肯定是你。就這麼說定了,查理,放信鴿,讓他們盡快派人過來!這裏靠近東城,距離臨時營地並不遠,讓那些人帶著家眷也一起過來,那處地方之後需要重新平整了。”
查理沒有多話,喚來一名傭兵,將準備好的口信塞進信筒,一隻信鴿就撲騰著翅膀飛過了外城城牆朝著城外飛去。
張嬋想到盧瑟剛才那番話,想到了以往的悲慘經曆,也是咽下了這口氣。
無憂洞的首惡在皇城司的大牢裏被人無聲無息的幹掉了,連帶著皇城司的總部險些給人端掉了,這要是將姹女通過水源流進宮裏,張嬋不敢想下去了,最近這段時間必須嚴格管控各處流經大內的水道。
繼續駐紮禁軍和密諜意義已經不大,紫薇道人的屍體也沒有帶走的意思,張嬋帶著人馬先行離去,當然帶走的還有德雷克,他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皇城司勾當,專門負責查驗這一塊工作,還領了一塊臨時令牌,在那些傭兵麵前好一陣炫耀。
“主人,都走了。”查理帶著人回到紫薇道人的寢室裏,“手術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開始嗎?”
“玻璃鏡也按照我的要求弄好了?那走吧!”將德雷克交給張嬋就是為了寬慰他的戒心,他之所以繼續留在這裏,就是為了對紫薇道人的真正死因留有懷疑,沒有電燈的情況下,隻能用到蠟燭和玻璃鏡了。
原本昏暗的燭光在加持了玻璃鏡後,整個內室瞬間亮堂了起來。
一名傭兵取出一把烏盧刀,有些猶豫的看向盧瑟。
“按照我畫著的位置切開他的表皮。”盧瑟用手指蘸著朱砂和水,攪拌好的簡易印泥在紫薇道人的幾處位置標注了下刀點,“來吧,對於尤皮克人來說,這不該是什麼難事才是。”
那名傭兵驚訝的看向盧瑟,囁嚅著嘴唇,“主人,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烏盧刀。”盧瑟用手指了指那把奇特的小刀,“我這點見識還是有的,不管你是怎麼成為阿拉伯人的奴隸的,但是起碼的知情權我需要得到。”
那名尤皮克人傭兵連忙單膝下跪請罪,盧瑟攔住了他,“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大家都那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好好幹,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為了大業!”
尤皮克傭兵將烏盧刀用一碗碟酒精衝刷後,毫不猶豫的按照畫出來的線條切開表皮,盧瑟隻是在一旁給幾人解說人體的大致構造,“你們要熟記的是哪些地方是人身上的要害位置,以後如果上了戰場,必須要做到一擊斃命。”
其中查理最為認真的記錄,同時將那些器官的模樣刻畫下來加以描述,準備將來用作培訓資料。
除了查理外,就屬尤皮克人最為冷靜了,全程都是他在操刀,其餘那些人雖然穩的住,但是盧瑟瞟了幾眼,他們的咽喉不斷地上下蠕動著,實在有人忍不住告退,外麵就傳來陣陣嘔吐聲。
“剛開始都這樣,習慣就好。”盧瑟作為一名二級廚子,殺的牲口也不在少數,對於解剖來說,和肢解牲口沒啥多大的區別,這一點落在尤皮克人和查理幾人的眼中,一股狂熱的崇拜正在迅速燃燒。
這才是他們發誓要追隨一輩子的主人,臨危不亂,冷靜,遊刃有餘
“主人,肋下那處傷口確實很小,不解開確實很難發現。”尤皮克人拿起一塊破布擦了下額頭上趟下的汗水,就開始清洗自己的烏盧刀。
“你們也看到了,他的喉管那裏殘存了大量的姹女,但是胃腸裏沒有,說明是死後被人灌入的姹女,他真正的死因是肋下那刀。”盧瑟對尤皮克傭兵道,“你現在知道怎麼解剖了,那麼原路將這些切開的地方用羊腸線縫製起來吧。你就把他當成北極熊的皮毛,找找那種久違的感覺。”
尤皮克傭兵點頭應是,倒是查理摸了摸頭,什麼北極熊?
很快,紫薇道人身上布滿了一條條的針線眼,查理同幾個返回的傭兵圍在周圍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