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信的臉色從剛才到現在都不太好,他也有些後悔,為什麼非要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雖然說他是來摘桃子的,但是麵對的是盧瑟,不是那些邊軍。
若是楊延昭的話,可能反彈沒有那麼大。
但是這是盧瑟,禁軍說殺又殺了。
瞧剛才楊文廣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一言不合連自己都會被劈了吧。
軍中最恨的就是被摘桃子,來的路上自己還有些竊喜,終於可以撈到些軍功了。
這5萬人明顯被盧瑟下馬威給嚇破了膽,隊伍繼續向析津府挺進,那些怪話再也聽不到了。
都是京城上四軍的禁軍,可明顯人家天武軍看他們的眼神就不一樣。
附近的趙允讓帶著餘下的部隊趕了上來,清一色的騎兵,根本不帶停留的直接從身邊超過。
從天津乘前往析津府大約100公裏的路程,按照古代普通人騎馬一天能走30公裏,跑步前行大約50公裏。
但那是普通人,盧瑟下達的是死命令,戰馬就算跑死累死也必須在一日內抵達析津府外圍。
至於楊知信那5萬人馬盧瑟,根本就沒有考慮在內。
“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好歹楊知信也是官家派來的!”陳吉祥在馬背上顛簸寫,不時地吐槽道。
“老陳你要是心疼楊知信的話,那就留下來等他?又不是我去京城求援的,也不是我請他來的?”盧瑟白了一眼繼續前行,“就算遇到官家,我也是這麼說。既然是來摘桃子的,有本事就自己追上來。”
“盧兄,以他麾下那些禁軍的尿性,會不會做出什麼擾民的舉措?”楊文廣在一旁提醒道。
“我敢當著他的麵殺一個,就不怕其他的!”盧瑟的回答還是如此決絕,絲毫沒有要給楊知信麵子的意思。
陳吉祥和楊文廣隻得歎氣。
折惟忠的部隊慢慢悠悠的,已經接近析津府城下。
由於天空中大量的熱氣球聚集,使得白天猶如黑夜一般。
在西郡府城樓上的人根本看不清下麵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的人。
折惟忠反複地用盧瑟教他的幾句遼語在那邊不斷的重複著。
多是一些罵人的髒話。
講順了還是挺有意思的。
隻是城頭上的那些人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那幫混蛋以為自己是誰,居然當著我們的麵罵罵咧咧的!”城頭上的侍衛惱羞成怒道,“回去和那些大人說,他們的人回來了!”
耶律隆緒的那些親信早早地得知自己的部隊返回析津府,但是這個黑鍋他們不能背。
正準備前往城主府尋找蕭孝穆的時候,“你給我再說一遍?”
“蕭大人剛才和他的副官帶著人馬出外掃匪去了!”城主府的一名管事向幾位闡述道,他隻是城主府一名很普通的管事,甚至不是蕭孝穆的親信。
“不好上當了,蕭孝穆這個老狗要跑!”那些人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像個城門通報,看到蕭孝穆的人立刻給我截停!”
“請問是出了什麼事情嗎?蕭大人已經走了好久了!”那名管事一臉懵逼的問道。
走了好久的意思就是追不上了。
“如今析津府內還可以調動的兵馬有多少?”一名同伴忽然問出了一個很有水平的問題。
“不足5萬人。”此話一出口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終於明白蕭孝穆這麼做的用意,這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好在他們的手上還有5萬人,就算沒有蕭孝穆那34萬人,諾大的析津府也不是那些宋人可以輕易撩虎須的。
“啟稟幾位大人外麵出現了一隻數百人的部隊,對方一陣罵罵咧咧的。”一名城衛軍回來彙報。
“哈哈哈,天不枉我,是我們的人回來了!”其中一人忽然大笑道,“快將他們放進來,我們要知道他們得手沒有!”
幾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期待。
隻要確認宋人的指揮官被殺,就還有贏的希望。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像臨潢府求援吧!”
“你瘋了嗎?我們還有5萬多人!宋人那邊最多1萬人!析津府城高牆厚,你覺得對方1萬人可以打下析津府嗎?你讓陛下如何看我們?”
此人的話立刻得到其人的共鳴,大家紛紛指責那提出求援的人。
冥冥中自有天數,若是盧瑟此刻聽到這些話,必定會為這些人豎起大拇指點個讚。
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將軍前麵城門打開了!”斥候上前向折惟忠稟告。
“進城!先給我奪取這扇城門!”折惟忠用力揮打臉上的食肉蒼蠅,抽著馬鞭,指揮著麾下戰馬衝進城內。
不足千人的騎兵隊剛剛衝進城門,就開始對城門的控製權進行爭奪。
“敵襲!敵襲!”整個城樓上警鍾大響。
析津府內慌亂成片。
靠近城門的攤販四散奔逃,路上的行人甬道一起。
“有沒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外麵那麼吵?”
“聽說是宋人騎兵闖進來的!”
“放屁,這是析津府,哪來的宋人騎兵?你危言聳聽,小心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