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官家皇城司張都知在外等候召見!”一名內侍進來。
“讓他進來!”
張嬋疾步走進偏殿,雙手抱拳低著頭道,“啟稟官家,盧府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說清楚!”趙恒的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偏殿內的幾位宰輔都轉向張嬋看來。
“不是盧察,而是盧斌,聽聞其家人說,下衙的路上被蒙麵人綁架了!”張嬋臉色古怪的看著趙恒。
趙恒哪能不知道他心裏所想,“照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從盧府家人所描述的那些蒙麵人,很有可能是盧瑟的那支秘密部隊。”張嬋說完,連忙低著頭。
“嘶”,趙恒深吸了一口氣,兒子綁架老爹?亙古未見。
王旦和寇準幾人此刻不願意摻和在裏麵。
之前盧斌的所作所為,幾人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無論於公於私,他們都不願意見到盧府的分裂。
“幾位卿家如何看待此事?”趙恒轉身坐了回去,求教般的看像王旦等人。
“啟稟官家,微臣以為一開始就錯了!”王旦先行出列,“這話從老臣的口中說出,未免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但是之前盧斌那些言語確實有些過激了。加上之後派楊知信前往天津府,本身就有摘桃子的意思。原本誰看好了天津府的戰局?待到天津城重鑄的消息傳來,便有人在朝堂之上抨擊有功之臣,況且此人還是盧瑟的親生父親。”
“此話微臣覺得本不該說出口,但是盧斌此人升官確實太快了。縱觀他的履曆,正九品或許是他的上限,若是沒有官家破格擢升的話。”寇準也出列道,“微臣總覺得盧斌此人,格局太小,一天到晚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官位是怎麼來的,外界對他的升官也是頗有微詞。”
“確實如此,那日在朝堂上,他能夠說出那番話,實屬不應該。”陳彭年接著前麵兩人的話頭繼續說道,“無論怎樣,都不該忤逆尊長,盧察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能夠破例將盧斌過繼到自己名下,本身需要很大的勇氣。在微臣看來,盧斌對待盧瑟的態度,還真的不如盧察。都說虎毒不食子,在盧斌的身上,微臣沒有看到這層意思。”
一時之間,政事堂三位巨頭都在抨擊盧斌的作為。
“說實話,當時微臣在朝堂上也是一臉懵的。當時微臣隻以為盧斌是謙虛,沒想到對待自己的子嗣也能下如此狠手,鼓勵別人去摘桃子,楊知信有這樣的結果,並非偶然。”曹利用此話一出口,正中張嬋下懷。
“微臣也覺得曹大人所言有理,此次楊知信5萬禁軍損失慘重,其中必有隱瞞,請陛下讓皇城司的人介入,徹查此事!”張嬋連忙順竿爬道。
曹利用站在那裏,伸著手指向張嬋,心道老夫是那個意思嗎?
趙恒看了一眼曹利用,又看了一眼張嬋。
“此事…罷了,回頭再說!”趙恒不想在這種問題上過多糾纏,不然會寒了前方將士的心。
既然知道京城禁軍的真實水平,“兩位曹卿好好操練那些禁軍,朕不希望他們成為看門狗,朕要的是一支能打能戰的軍隊!”
張嬋一臉悻悻地退了出去。
幾位宰輔一臉鄙夷的目送著張嬋離去。
“狗改不了吃屎。”寇準忍不住道。
“都這會兒了,還在想著落井下石的事情。”陳彭年壓低聲音嘀咕道。
“盧斌的事情,皇城司去頭疼吧!”趙恒起身來回踱步,“王卿,你說盧瑟會怎麼做?當真會像他們猜測的弑父嗎?”
“微臣相信盧小子的人品,弑父是絕對不可能的!”王旦搖了搖頭道,“不過盧斌此人心胸狹隘,若是讓他繼續留在高位,等到我等致仕後,恐怕也是不小的麻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微臣猜測盧小子竟然有他的計劃!”
張嬋從偏殿出來,有些失望的甩了甩頭。
他沒想到盧瑟在趙恒的心中依舊有著那麼高的地位。
他並沒有想這件事能夠弄死盧瑟,至少可以讓官家對他離心離德。
當初盧斌親自找到張嬋的時候,將他在盧府冰窖內,所見所聞和盤托出,張嬋就知道盧瑟這人不簡單。
以前或許大家的立場不同,但是目標一致。
但自從知道盧府冰窖的真相後,他一門心思都放在盧瑟的身上。
隻是沒想到盧瑟如此果決,居然讓自己麾下秘密部隊直接將他老爹擄走。
皇城司的密諜已經好幾次,想要滲入盧府冰窖都失敗了。
他想過進入冰窖,親眼看看那些秘密。
他也想過通過官方的手段直接闖入冰窖。
好幾次趙恒都心動了,但很快就否決了。
他不知道盧瑟給官家灌了什麼迷幻藥。
自從盧琴獲得會元,準備參加殿試時,他就知道自己和盧家必然有一天會站在對立麵上。
楊知信帶禁軍前往天津虎摘桃子這件事,張嬋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對於豬隊友做的這種騷操作,他是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