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姐盧琳來到這個家後,王氏和盧氏心情都變得好了。
用盧瑟的話來說,這就是轉移了。
從一開始對盧斌的思念,到對盧琳的憐愛,盧斌已經回不來了,盧琳現在好端端的就在自己麵前。
與其一直在心裏想著一個回不來的人,不如就把自己的愛心放在一個自己身邊的人。
“接下來就是大哥哥的婚事。”盧瑟依偎在盧氏的懷裏,“祖母可得看緊了,大哥哥以後會娶兩位嫂嫂回來,家裏又要亂成一鍋粥了!”
“你這個小皮猴子,知道你大哥哥臉皮薄,居然開啟你大哥哥的玩笑來。”盧氏深知之盧瑟,不久就要修煉,她也很珍惜這一段時間的感情,盧瑟能夠每天陪在她的身旁,大家都看得很明白。
盧瑟現在哪裏還像以前那種殺伐果斷,現在就是一個淘氣的孩子。
就連盧琳都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泉州府上下鬧騰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孔家乃至新道任的知府孫家,兩家上下數百口人,一夜之間全都橫死,要說和自己這個小弟沒有關係,她也是不信的。
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找到自己的時候,嘴唇都在打哆嗦,她就猜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這丫頭是自己身邊膽子最大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讓他千裏迢迢趕往京城求救。
盧琳還記得呀,換給自己說的那句話,“大小姐,你真是好福氣,幾個弟弟都很疼你,為了你什麼事情都能做。”
那時候盧琳還以為這是貼身丫鬟寬慰自己的話,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為了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他居然將兩家人全部殺絕。
就連王家舅舅王八郎,都開始整理泉州的業務,很明顯,整個泉州已經沒有人可以給王家和盧家的人在旁牽軸,那些稍微大點的富戶削尖腦袋要和王八郎攀親。
要不是王八郎家裏兩個兒子都已經澄清,有的沒人都開始做王八郎的親了,自己舅母那是一副什麼德性,她清楚不過,若是舅舅敢邁出那一步,弄不好下輩子就要成為宮裏的太監。
盧瑟給他的印象前後相差太大,但是她還是不停的催眠自己,這就是我那小弟弟,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盧家好。
京城盧家迎來了最為輝煌的一段時日,陳彭年這位前任宰輔,連同呂蒙正這位前任宰輔,兩家人經常三天兩頭往盧家跑。
明眼人還看不明白?這是好事將近。
別人都是男方向女家提親,倒了盧家這裏反而反了過來,今天陳家人派人送來了賀禮,明天呂家那邊送來很多禮物。
“大哥哥你別想了,到底是個怎樣的章程?”盧瑟抓了抓頭皮,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不是,爹爹不在了。我不是應該要丁憂嗎?怎麼好在這個時候辦親事呢?”盧琴是個很傳統的人,他這番話說出來,府裏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靜下來,如果確實確認盧斌已經死了,那麼按照禮製,作為子女的盧琴是要丁憂的。
“這不是還沒有確認生死嗎?隻是外界傳揚的沸沸揚揚,大哥哥難道要我親自殺去上京臨潢府,將耶律隆緒那條老狗拉過來,向你證明爹爹已經死了嗎?”盧瑟真的有些頭疼啊,這大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大是大非上太軸了。
“琴兒,這件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聽著照做就行。”盧察也終於忍不住出來說話,朝著王氏看了眼,“你爹爹不在了,家裏的事情不都還有大娘子在辦嗎?你隻管成親,家裏還有我這副老骨頭呢!”
盧琴連忙朝著盧察作揖,隨後又向著王氏行禮,“那就拜托母親了,拜托翁翁了!”
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隨後就是盧瑟代表盧琴前往陳家提親,陳彭年這位政事堂三把手,想都沒有多想,哈哈大笑著拍著盧瑟的肩膀,這件事就算敲定了,一旁的陳淑潔扭捏地將盧瑟送出府,“你回去告訴你家大哥哥,呂家姐姐那邊,也要一碗水端平啊!”
“陳家嫂嫂你放心,我大哥哥那個木頭人,那絕對是一碗水端平的!”盧瑟朝著陳淑潔的玩笑,後者在那裏不停的跺腳。
再次帶著禮物前往呂家,呂家門前就熱鬧多了,呂蓉兒有六個叔叔,除了大伯呂從簡還懂得知書達理,其餘那5個,真是一點正形都沒有。
非逼著盧瑟叫人,這個叫二伯,那個叫三伯,最小的那幾個非要叫叔叔。
“呂惟簡,我看你是皮太癢了吧,要不要我去老爺子那裏告你一狀?”盧瑟一板臉,“老子現在好歹也是從二品節度使,你一個都指揮使,信不信我給你流放到爪哇國去?”
呂惟簡頓時就慫了,旁邊的阿米娜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背,一臉責怪的樣子。
“喲,這是幾個月了?回頭等我小侄子出來,給你們包份大紅包!”盧瑟拍了拍呂惟簡的肩膀,徑直進府去找呂蓉兒去了。
“二哥,你怎麼這麼沒用?怎麼到了你這裏就成平輩了?”最小的弟弟一臉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