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冗長的製定規則、如何展開詩社工作的計劃,幾位大佬討論得熱火朝天,王倫卻一點興趣也無。這種事是閑得無聊的文人日常生活的點綴,卻不適合他這種羈居人士。
那邊閻婆惜和孫三四都巧笑顧盼地和蘇過、賀鑄他們交流,讓人好生無趣。
基本上大事已定,繼續對歌對詞已不可能,有些性急的士子都開始準備下一場行程了,畢竟來這裏吟詩賦詞乃是小道,和相好的姑娘們聊聊人生大事才是正道。
劉高也想走,他看著王倫,有些不舍。
“賢弟今晚有何打算?”
在他想來,今晚的王倫大出風頭,隻怕等下便有好事上身----閻婆惜不是要“好好招呼”他的麼?
“小弟等下和閻姑娘說一番話便走----若是明天不得閑時,麻煩兄長替小弟在學裏請個假,就說是害頭疼的病罷!”
不得閑?無非是被榨幹了吧?有此等美事,他還會惜命哉?劉高看著王倫瘦弱的身板,不勝羨慕地想。
立刻感覺到朝思暮想的思思姑娘也不香了。
“那行罷!”他歎了口氣,不過還是很有義氣地說:“兄弟,這百花仙你真不需要?”
他這是用打擊王倫來讓自己好過些呢。
王倫一愣,馬上就明白過來,沒好氣地道:“不要!”
劉高嘿了一聲,搖頭笑起來:“兄弟你這是不經百花仙,不知道它的妙用啊!也罷,給你也是暴殄天物。”
王倫真心看不起他。男人麼,這才二三十歲年紀就用上這個,將來還有什麼性福可言!
曲終人散之時,王倫坐在台上就有些孤零零了。他想上前找蘇過敘話,卻因為是閻婆惜的東道,自己沒有插話的理由;不走吧,待在這邊又太過突兀。
可恨閻婆惜和蘇過他們談性正濃,根本沒向這邊看過來,讓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道是上趕著的不是好買賣,自己和蘇過並無交情,難不成就因為自己寫了首還算有水準的詩詞便能入他的眼?算了,還是另奚捷徑吧,等下看一看能不能跟著士子們混出去。
今天的士子很多,穿白袍的騷包人士也有不少,幸許有機會呢。
既然不被重視,那就悄悄地離開、打槍的不要。王倫靜靜走出大樓,天上幾點孤零零的寒星眨呀眨,回首望去,還能聽到笙歌不絕。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他想,他覺得他應該在笙歌裏。
前麵有一堆人在向外走,王倫很高興,覺得這是個機會,湊在人窩裏比較不易被發現,他立馬跟在後麵。
然後他聽到了一陣讓他心驚肉跳的對話。
“衙內,富安回報說那小子剛才就在樓內大出風頭來著,依小人的意思,便把他拉出來到外麵教訓一頓便了,隻要不在這裏惹事,滕府尹那邊也不至於為此大動幹戈。”
“當眾打那廝的臉何其有趣,也讓閻婆惜這小娘皮看一看,隻要衙內想,沒有誰能護佑得她周全!”
“怪道昨晚遍尋他不得,原來竟在閻婆惜家裏!”
“哼哼,那小子不會成了閻婆惜的入幕之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