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禁製,許晏瞠目結舌的望著房簷上窗欞上的蜘蛛網,他抽抽嘴角,這蜘蛛都能六世同堂了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盤絲洞呢!
許晏連放幾個清潔術,終於窗幾明淨,把室內的被褥蒲團一股腦的塞到儲物戒的角落裏,取出常用的替換物放置在室內。
想到放在正廳桌子上麵的竹籠,他信步走出去,掂著籠子把它掛在了滿滿一樹銀白的靈梨樹上。
“你別怕,我對蛇羹絲毫不感興趣,明天就把你提到城外的樹林裏放了。”許晏才不要養一條做寵物,隻要想想這種可怕的可能,他就渾身戰栗。
當然他本人是對於吃這種東西,也是一點興趣不感。
什麼龍鳳鬥啊,龍虎鬥啊實在是力所不及。
本來一路被忽視的範欽就很不滿,現在想到他費盡心機,也不過是與這人打了一個照麵,明天他就要把自己放逐了。
蛇身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嘶嘶~”
許晏聽到身後的聲響,回頭一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不期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難道說這輩子自己當真是與蛇有了宿緣,不要啊!
老天求放過!
看它烏溜溜的圓眼睛,一條蛇哪來的怨懟,許晏搖搖頭,一定是他看錯了!
修真界的東西和人間的不一樣,也許是這個開了靈智的東西真的與自己有緣,留著就留著吧!
“你要是真的想待在這裏,就不要亂出這個籠子。”許晏拋出一顆靈果扔到竹籠裏,轉身向室內走去。
昨日晚上不間斷噩夢搞得他一夜未眠,隻是銅鏡裏的人依然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色,許晏拂過眼瞼,那裏一片光滑,連經常熬夜必有的黑眼圈也無了。
真是連護膚品都省了,他苦中作樂的想道。
他有些疲憊的趴在桌麵上,夕陽的餘暉打在他身上,落下一身的靜謐橙光。
“欽欽~”聽到這一聲令人牙酸的稱呼,許晏尷尬癌都要犯了,他知道自己是又在做夢了。
不知道這次的夢又是什麼,他有些好奇的環顧四周。
夢中的許晏格外的熱情奔放,清冷孤高的劍尊還沒有彎下身軀,就被一支柔韌的玉臂勾到床上。
顏狗仿佛徹底釋放自己的本性,小手已經伸到對方懷裏尋找寶藏。
“是在這裏嗎?啊~不對,在這。”許晏目眩神迷、胡作非為的小手擰住枝頭嫣紅的茱萸,一臉壞笑。
範欽渾身一抖,伸手按住犯上作亂的小手,目光幽深,嗓音喑啞,克製的問道:“晏晏是在引誘本尊嗎?”
許晏心不跳,臉不紅的邪笑道:“老子就是在……嗚嗚……放~開~嗯~不……”
‘不要啃他的舌頭了!’
灼熱的氣息纏繞著兩個深陷其中的人,束發的玉冠叮當飛到地上,恍惚間許晏仿佛看到了自己遺失在玉階上的腰封。
那矜貴冷清、凜然不敢侵犯的謫仙人雙手結著奇怪的‘法印’,指尖每掠過一處他的肌膚上引著他渾身戰栗、神思不屬、不由自主的任他挾製。
許晏的眼角浸出熱淚,渾身酥麻,奇怪的感覺充滿四肢百骸,一掌可以焚天劈地的素手,如今連撐著後仰的身子都力不從心。
墜入凡塵的姑射仙人在那一片雪山流連忘返,看那雪頂傲然的紅梅被無根之水潤澤過後越發顯得嬌豔欲滴。
他大膽的向著更接近秘境的方向移動,冷酷的劍尊好似成為了一個忠誠的‘環保衛士’每一顆草莓都‘種’的恰到好處。
然他最愛的不是在雪原上培植草莓,他更愛那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未經開拓的原始風貌,草木旺盛,在叢林中漫步,聽青山的婉轉低吟,怎不讓人血脈僨張、流連忘返。
他耐心十足,這裏每一棵樹,每一片土地都被他細心澆灌,溫柔愛撫,最終他到達了秘境的最深處,他此行的終點。
秘境的深處是兩座雄偉山巒中間的山穀,山環水繞之間,可能就未有遊人光顧,未曾被開墾,整個山穀狹窄又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