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主還是不要這般胡言亂語了。”陳暗香說完便轉身回了院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歡你。”淩纖雲在他身後繼續道。
陳暗香腳步加快，這裏僻靜，燈籠也隻有寥寥幾盞，一一從身邊晃過，他有些不知所措，一直走到聽不見淩纖雲的聲音，才扶著門檻站穩。
“師兄。”宋春棠忙迎出來扶住他，“可是遇到什麼了？”
“沒事。”陳暗香道，“天色晚了，該歇息了。”
“那師兄睡這裏吧。”
“我去別處。”陳暗香要轉身。
宋春棠一把拉住他：“從前在聽風園，我們都是誰在一處的，怎麼現在又要分開，師兄是厭了我嗎？”
“沒有。”
隻是躺在床上，陳暗香睜眼望著頂上懸著的玉鏤雕香囊，心裏默念著心法，卻也無法安寧。
“師兄，怎麼還不睡？”宋春棠坐在他身側。
“熄燈吧。”陳暗香說完便轉過身去。
燭火一晃，便滅了。
宋春棠在暗中開口，他望著陳暗香的後背，有些苦澀地道：“師兄有什麼心事便和我說，我願意為師兄分擔。若是，若是我之前的行為冒犯了師兄，我以後不會再做了。”
“嗯。”
宋春棠手指頓了頓，想伸手去碰他散落身後的發，但想到剛剛說的話，又隻好忍住，想說的話也絆在喉頭說不出。
月光盈盈，淩纖雲在那處站了許久，直到有人來查看，他才離開。
雪紅牡丹，花如其名，如血一般殷紅的花瓣，卻是雪白的花蕊，乃是世間奇花，極難養活，也隻有錦煙宮才養得起。
錦煙宮是最富有的仙門，雖是仙門，卻和凡間來往密切，其奢華富麗連凡界皇宮也難比。
這一次花會來了不少仙門，陳暗香尋了折柳他們坐在一處。其實他想來此處不隻是為了看雪紅牡丹，還是為了一個秘籍，那個秘籍非常適合宋春棠，可以說，簡直是為宋春棠量身定做的。上一世，他付出了很多才拿到那個秘籍，最後轉交給那時宋春棠的摯友淩纖雲。他歎了一口氣，抬頭時，又對上淩纖雲的目光。
果然，淩纖雲也來了這裏。
也不知這淩纖雲使的什麼手段，無論自己走到了哪裏，這人都能找到。
他稍稍移開目光，放在往常無視就是了，可那日淩纖雲表白心意後，他反而不自在起來，看向宋春棠，不過宋春棠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隻是垂著首不知在想什麼。
很快，有侍女端著酒上來。
夜雨霽向各位來者敬酒，並道：“這酒是家慈親手製作，裏麵放了有益修煉的丹藥。”
“夜宮主真是費心思了。”眾人紛紛道。
夜宮主以煉藥聞名天下，沒逢出手便炙手可熱，此酒眾人便都十分欣喜地一飲而盡。
陳暗香看著杯盞中的酒，一時間有些恍惚。
“我倒忘記了，你不愛飲酒。”夜雨霽道，便又吩咐下去。
一個侍女端著酥酪上來，此時眾目睽睽，陳暗香看著滿堂的金碧輝煌，一時晃得眼睛看不清，不好再推脫，隻好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