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來了。”夜雨霽身邊的侍從突然一拍腦袋,“我說他們兩個怎麼那麼眼熟,那天在花園裏偷雪紅牡丹的就是他們。”
“當真是他們?”夜雨霽偏過頭。
“絕對錯不了。”侍從點頭。
夜雨霽望著遠去的馬車,輕笑了一下,喃喃道:“罷了,本就是給他看的。”
“這些花都是宮主的寶貝,宮主若是問起來……”侍從驟然停住話,他看著橫在自己的麵前的折扇,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夜雨霽。
“我喜歡,便摘了幾朵,有問題嗎?”夜雨霽轉身朝裏麵走,“母親那邊我自有解釋,哼,宋春棠給我等著。”
“沒……”侍從低下頭,隻是奇怪,這些雪紅牡丹少主親自照顧了許久,平日裏他們是連碰都碰不得。
“什麼舍不舍得,大白天就開始說夢話。”陳暗香去推宋春棠。
“若是沒有,師兄為何不看我眼睛。”
“我……”陳暗香垂著眼,呼吸裏皆是宋春棠身上的香,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將宋春棠推開,“是你離得太近。”
“咳咳。”折柳清了一下嗓子,見這兩人都轉頭來看自己,尷尬地笑了一下,一扭頭,便見漠河閉著眼睛養神,一派坦然自若。
還是漠師弟有遠見,他抬頭看了車頂幾眼,歎了一口氣,閉眼扶著額頭:“哎呀,這車好晃,晃得我頭好暈。”
陳暗香先是淡淡看了一眼宋春棠,朝另一側挪遠了一些。
宋春棠想跟著挪過去,卻見陳暗香眼含警告,便不敢再緊逼,隻是他端正地坐了一會兒,心中覺得難耐,便瞅著陳暗香。
陳暗香在閉著眼調息,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環顧馬車一周,車身突然震了幾下,他左右一思量,便一寸寸朝陳暗香那邊挪了過去,一邊慢悠悠地道:“哎呀,這車確實晃得厲害,頭好暈呢。”
緊貼著陳暗香後,他身子一軟,便把頭靠在陳暗香肩上。
其實他以為自己會被推開,也作好了耍賴的準備,鼻尖是陳暗香身上清冽的幽香,他悄悄睜開一隻眼,卻見陳暗香緊閉雙眼,嘴角噙著笑,麵上有無奈卻也調整了坐姿,方便他靠得更舒服。
宋春棠閉上眼睛,心裏暖洋洋的,仿佛有什麼要溢出來了。
等回天靈宗,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雲海此行帶的弟子多,隻是他門下弟子更多,烏壓壓地站在山門迎接。陳暗香環顧一周,注意到遠遠站在後麵的人。
“師尊。”他跑過去,發現宗主也在旁邊。
吞塵點點頭,看向宋春棠,眼中滿是讚賞:“做得很好。”
宗主也讚賞了許多句,但話語一轉,便開始訓誡其他人,他一開口,所有弟子都安靜了許多,皆是垂著頭認真聽教誨。
“吞塵,你這弟子,前途無量啊。”雲海過來說了幾句,雙手一邊攬著一個人,“走走走,宗主,咱們喝酒去,這可得好好慶祝。”
雲海拉著宗主,一邊講著等會兒要喝宗主珍藏多年的酒,離場時,他回眸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