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年的對Y的戰爭雖然是讓國人心係不已,但是這又是一個讓人興奮的年份,老人在天朝的南海邊畫下一個圈,改革開放的政策正式實施,那就意味著整個國家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意味著這個國家將會覺醒起來,成為東方雄獅。
國家大事不是她這個小人物可以去摻合的,她要做的,就好好地活著。
在掛念著閆謹行的安危的同時,寧熙也沒有落下自己的學業,她還是依舊和以前一樣努力地學。
打從秀蓮到京城這邊上大學後,和寧熙相處的時間也多了很多,按照人影響人的情況來說,這時間一久,秀蓮的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就是秀蓮的思想和眼界。
大學課堂和書本教導了她新的思想,寧熙則在無形的情況下讓她更深地理解其中的含義,以及融會貫通成為自己的東西。
秀蓮不時地在想,人生得一益友,受益匪淺。
這句話放在她身上是最佳的提現。
秀蓮在來上大學之前聽了父母的安排同阮旭訂婚,已經領了結婚證的秀蓮也不是小孩了,是該長大了,所以寧熙讓秀蓮去製衣坊做一些不打緊的事情,讓她融入其中,了解製衣坊的運作,同時允諾秀蓮等她大學畢業後讓她來管理製衣坊。
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很向往國家安排的鐵飯碗,那一端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過秀蓮卻又自己獨特的想法,她不覺得鐵飯碗能端上一輩子,相反,人要有危機感,時時準備著,哪天鐵飯碗沒了,那怎麼辦?
所以在她跟著寧熙去了製衣坊的時候,她就要求寧熙讓她在大學畢業後來製衣坊做事;而秀蓮的要求正中了寧熙的打算,她就怕自己開口讓秀蓮畢業後來製衣坊的時候秀蓮會拒絕,現在秀蓮主動提出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想打瞌睡就來了枕頭。
所以為了以後秀蓮能管理好製衣坊,寧熙讓她慢慢地熟悉製衣坊的事物,免得以後真正管理的時候一頭懵。
戰爭正式打響後,到戰爭結束的時間,寧熙一直沒有得到閆謹行的消息,心裏的擔憂那是騙不了人的,可她相信有的時候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然後這個想法在五月份中旬的時候給打破了,一封電報到達寧熙的手裏,閆謹行在後麵的伏擊戰中受傷,傷勢嚴重轉移到了京城的軍區總醫院救治。
這個消息震的寧熙都要站不穩了,在她拿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覺得天在旋,地在轉,人也差點就暈倒在地,嚇得寧父寧母都把心提的高高的,生怕這大的小的出事。
沒錯,寧熙現在已經有了四個多月臨近五個月的身孕,這段時間又是擔心閆謹行的安危,又是操心學習方麵還有製衣坊的事情,已經有過一次暈倒的經曆了,當時醫生就說了,孩子發育不是很好,有流產的危險,若是後麵還不注意的話,那孩子將會保不住。
這個結果嚇壞了寧父他們,尤其是寧熙,她責怪自己的粗心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懷孕了,而且還差點弄的流產,為此寧家這邊把寧熙看得死死的,就怕出問題。
江老在得知寧熙懷上了,也急匆匆地過來寧家看望自己的徒孫,老人關心寧熙,對於寧熙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行為更是狠狠地一頓批評。
後麵的時間,為了寧熙的身體著想,寧父幫寧熙辦理了走讀手續,每天寧熙除了去學校上課,就是在家裏了。
閆謹行受傷住院的事情寧父寧母也知道了,擔心女兒的同時也擔心著女婿,還好軍區總醫院就在旁邊的那個區,離的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趕過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收拾了一些東西後,寧家三口就急急地出門打上通往軍區總醫院的公交車去醫院了。
※※※
到了醫院,在護士站打聽到了閆謹行住的病房,寧熙腳步都不舍得停一刻地趕了過去。
不大的單人病房裏麵擺著一張病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加上床上的人也給繃帶裹得一身白色,整個病房給寧熙的感覺就是白的讓人壓抑。
寧熙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緩下了自己的腳步,隻見她慢慢地走進病房,那雙溢滿著擔憂的雙眼死死地黏在床上的閆謹行身上,一刻都不舍得離開。
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寧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打量著閆謹行,越看越讓她的心跟刀絞的難受。
這還哪裏看得出先前的模樣啊,額頭上給紗布包著,臉頰上麵有不少細小的傷口,不難看出那是給擦傷的,而且最讓寧熙擔心的是閆謹行上半身這塊,胸口和腹部都給繃帶裹著,嚴嚴實實地看不到一點縫隙,整個人哪裏還有記憶力的英挺。
受這麼重的傷,難怪給轉到軍區總醫院救治,放一般的醫院,怕是……
寧熙心裏揪著難受,仿佛感受到媽媽的難過一般,腹部傳來一絲痛楚,讓寧熙抬手扶著小腹,心想肚子裏的孩子恐怕也擔心自己的爸爸了。
跟在寧熙後麵寧父寧母站在門口停了下來,兩老人認為還是讓他們小兩口先聚聚,他們兩等會進去也不晚,隨後兩老人下樓去醫院外麵準備給閆謹行買點水果。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許是寧熙的眼光刺激到閆謹行了,他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自己媳婦兒充滿著擔憂的雙眼。
看到了自己的媳婦兒,閆謹行扯了扯嘴角,試圖對寧熙一笑,讓寧熙不要擔心自己,不過僵硬的嘴角扯的皮笑肉不笑的,加上臉上的傷讓他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見狀寧熙阻止了閆謹行的動作,“不要亂動,會扯壞傷口的。”隨後拿起床頭放著的水杯倒上了一些開水,然後用棉簽蘸上水在閆謹行蒼白幹渴的唇上給他潤了潤唇。
待唇變得不那麼緊繃後,閆謹行這才開口說道:“媳婦兒,你來了,你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爸媽也過來了。”寧熙回答道。
買好水果的寧父寧母在寧熙的話完後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剛下去買的應季水果,老兩口看著床上的閆謹行,眼中都透著對閆謹行的擔憂。
“謹行,你受痛了,哎,你看你這孩子,傷的這麼嚴重。”去買水果的同時寧父寧母找了閆謹行的主治醫生打聽閆謹行的情況,聽得兩老是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