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沒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背後傳來慘叫聲,兩人停止了交談,往後一看,原來是有個社員在練習ollie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腰還撞到了板子。
顧淮曾經也摔過,如今狠狠地共情了自己的社員,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腰,痛感好像還在似的。
誰都是這麼過來的,她顧淮也是。
可是千帆過盡後,她沒覺得自己曾經摔了那麼多次是什麼大事,卻在見到別人摔倒後會心情跟著低落,為摔倒的人捏一把汗。
表麵上她還是一派“與我無關”的風輕雲淡,實則手心冷汗都出來了。
等那位摔倒的社員被關係好的朋友扶起來帶去醫院之後,任休驀然道:“我不是很能理解,明明你比沈宴如更加討人喜歡更耀眼,為什麼推選校花的時候你沒有在列?”
顧淮:“……”
她側目看著任休,嘴上不說,實際上眼神表達了“你特麼問這種弱智問題,我根本就不需要回答,答案你自己心裏麵很清楚啊”。
沈宴如長得比她漂亮,性格比她好,沒有她說話語氣那麼衝,還會穿搭會美妝,但凡是個眼睛不瞎的正常人都會喜歡。
她顧淮眼睛不瞎,但是她自認並不是正常人,而是個瘋子,自然不會喜歡沈宴如。
任休被她看笑了,伸手不知道想在她頭上幹嘛,又收了回去,對她說:“在我們滑板社的成員心裏麵,你才是真正的校花,當之無愧的校花。”
“神經。”顧淮不吃彩虹屁這一套,隻覺得尷尬,抱著滑板就轉身離開了,唯恐多站在原地一會兒,就會聽到更多更尷尬的彩虹屁。
社員們很多都是新手,且沒有經常練習,隻能勉強讓自己在滑板上保持平衡,做不來更高階段的動作,隻能讓顧淮細心教導。
任休坐在旁邊的休息椅看著,目光溫柔。旁邊的另一個男社員用手肘捅捅他手臂:“任休,你不是喜歡我們社長麼,怎麼不直接告白啊?她單身,你也單身,在一起隻是告個白的事情!”
說到這個,任休就像是被踩了痛腳,眉頭深鎖:“我……我感覺她不會喜歡我的,她一直對我的表示熟視無睹。”
顧淮感受到二人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很冷漠。
她看誰都是這樣的表情,沒有誰是有例外的。
……有的時候,顧淮看著沈宴如的時候,表情會變得憤怒,就好像沈宴如欠了她五百萬一樣。
說曹操曹操到。
也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沈宴如穿著一身黑色的修身運動服,來到了滑板社社員們訓練的地方,正好和任休對視了一眼。
那眼神和顧淮看別人的眼神如出一轍,淡漠而涼薄。
任休和男社員兩個人都是嚇得一個激靈,眼看著沈宴如就要走到顧淮的身後——
顧淮不等任休他們提醒,自行轉身,看到沈宴如的時候,也頗為意外,可沒有把詫異表現得很突出,而是擺著一張臭臉,眼睜睜看沈宴如靠近自己。
這叼毛倒是挺好意思過來找罵的,顧淮心想。
沈宴如對她笑顏如花,即便僅僅隻塗了唇釉,也還是很清麗秀氣幹淨,和上妝的感覺截然不同,依然能夠吸引住不少人的眼光。
顧淮叉起腰:“你來這裏幹什麼,想招攬我的社員嗎,不可能!”
她生動演繹了一番“理不直氣也壯”這個表情包。
任休眼看著沈宴如變臉比川劇變臉還快,不禁駭然,被嚇得不敢直視沈宴如。
沈宴如笑得很溫柔,指了指顧淮手裏的滑板,說:“我晨跑完了經過這裏,看到你也在,就想向你請教一下!我也想學一下滑板,顧老師可不可以教一下我?”
顧淮怔了怔,就像看到了鬼一樣,急速後退了幾步,搖頭比撥浪鼓還快,擺手:“不可以!像你這樣的嬌嬌小姐還是別學了,免得磕磕碰碰在我麵前哭!”
別人哭她都覺得無所謂,唯獨沈宴如如果要哭的話,她會很煩——盡管沈宴如沒有在她麵前哭過。
“真的不行嗎,嗯?”沈宴如歪了歪頭。
“行個屁啊行!少來煩我,滾滾滾!”顧淮果斷再次拒絕,並躲閃起沈宴如莫名深情的目光。
她感覺自己被沈宴如多看一眼,都會折壽!
這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真是太具有欺騙性了,幸好她沒有中招!
站在旁邊的任休和男社員:“…………”
靠,到底是誰剛才眼神冰冷,又是誰說話很溫柔目光也很寵溺?!
這也——太善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