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願者當完了,沒過幾天就要到開學了。
對於顧淮來說,開學隻是換了個地方睡覺,其實還是可以去往常想去的地方。
開學這天,天氣陰沉沉的,顧淮看了眼天氣預報,沒說會下雨,就把傘塞進了書包裏。
她拖著行李箱回宿舍,發現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整個宿舍昏暗而沉寂。她熟練地拆開防塵罩,而後百無聊賴地走了出去。
結果,就剛好遇到了拖著行李箱正在進門的沈宴如。
沈宴如今天穿了條素淨的白色長裙,把栗色卷發全都披散在了肩後,妝麵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美豔,配合著淡然自信的微笑更錦上添花。
顧淮轉身就準備走,沈宴如一下叫住了她:“顧淮,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
“算了,”顧淮想了想,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奈何自己實在是已經無事可幹,便緩緩走向了沈宴如,“說吧,有什麼破事要我幫忙的?”
習慣了被拒絕,突然間被答應的沈宴如臉上的微笑很明顯僵了僵,而後又肉眼可見的變得“更開心了些。
有的時候,沈宴如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摸不透自己這看上去幼稚傲嬌的青梅了。
顧淮見她幾秒鍾都待在原地,以為無事可說,又轉身準備走——
“誒,顧淮,我正想找你借一下滑板呢!”任休不知何時突然就來到了顧淮的身後,及時叫住了準備動身走人的她。
沈宴如見到任休,深知自己沒什麼勝算可言,反正顧淮肯定借機不理她,便不著聲色地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顧淮卻一反常態,對任休搖頭,主動伸出了手牽住沈宴如的手腕,又在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很反常之後,撒開了手。
她想的是:既然答應了沈宴如,那就還是問問沈宴如怎麼了吧。
留在原地的任休看著她倆狀似和諧地走了,心下狐疑,卻沒有任何法子。
這倆關係不是很差嗎,怎麼又看上去這麼相親相愛了?!
……
沈宴如把行李箱放回宿舍,帶著顧淮去到了書法社經常借用的課室裏。
課室裏的椅子沒了,顧淮幹脆坐在桌子上,伸了個大懶腰,問:“沈宴如,你到底要幹嘛啊?”
她看著沈宴如拿出了美術生用的炭筆和速寫板來,坐在講台上麵,二話不說就開畫。
顧淮這才想起來,沈宴如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畫畫,一直對寫字和畫畫都挺有興趣的,隻是高中時一心學習文化課,這才斷了興趣班。
沈宴如專心致誌地畫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手上動作還是不停的。
幾縷卷卷的頭發從肩後滑落到前麵,幾乎要遮擋住她的視線,她很迅速地把頭發甩到肩後麵,動作利落不失優雅。
在顧淮的視角,可以看到沈宴如上眼皮閃動的亮片,和橘色眼影相襯得很美,長而翹的睫毛隨著雙眼眨動微顫,如同振翅黑蝶。
沈宴如在她失神打量眼妝的時候,驀然抬眸,戴了霧藍色美瞳的雙眸撞入了她的眼裏,她一怔,依舊忘了要回神過來。
死對頭一直都很漂亮,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很少冷靜下來看死對頭的妝造,更別說眼妝這麼細致的東西了。
相比之下,顧淮仗著皮膚好,總是素顏出門,偶爾塗個唇釉,當真是遜色了不少。
“怎麼了?”沈宴如見她完全狀態外的樣子,不禁歪了歪頭,笑問。
顧淮垂眸不語,繼續以剛才的姿態坐著不動,讓沈宴如繼續畫下去。
這樣的美女,被人喜歡和愛戴是肯定的。
沈宴如畫得很快,不過十分鍾左右就迅速收筆,將速寫板轉了個麵,把畫展示在顧淮眼前。
顧淮更是愣住了,驚豔的表情展露了出來。
眼前的畫並不是寫實的速寫,更像是以她為人物設計原型和動作參考,畫出了個歐美街頭牆繪風酷姐姐。
人物眼神很不屑,旁邊還有個對話框——“girl,lookatme”
這和顧淮曾經想的自己的潮牌圖案設計風格極其吻合!
沈宴如問:“你感覺我畫得怎麼樣?”
顧淮鼓起掌來,一下就從桌子上走了下來,到沈宴如的身邊,仔細觀賞這幅畫,越看越喜歡,不由得問:我買了,多少錢?”
難得遇到這麼符合她想法的畫,就算這幅畫是自己死對頭畫出來的,她也還是會有購買的欲望!
沈宴如搖頭,笑道:“不用錢,送給你好了。”
某位大小姐家裏不缺錢,咖啡廳的盈利已經足夠,畫畫隻是興趣使然,自然是不想要錢了。
顧淮琢磨了一下,接過了畫,掏出手機掃描成電子稿,又打開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