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賜手裏彈簧刀的刀尖都割破了夏江的脖子。
夏江平時堅強,可畢竟是個剛小學畢業的孩子,先是被綁架,現在又被刀抵著,蒼白著臉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夏末看到這一幕,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圈通紅:“董天賜,你敢!”
董天賜看夏末紅了眼睛,以為捏住她的把柄,得意地笑:“老子怎麼不敢了?”
“你不敢。”
夏末深吸一口氣,將手裏的瓷瓶舉起,拔出塞子。
董天賜看夏末的手在傾斜,已經能見瓶口有透明液體晃動,下一秒就會倒出來,他大叫:“你幹什麼?!”
“我說過,你不敢。”
夏末手一頓,麵無表情地盯著董天賜,“像你這種自私自利、欺軟怕硬,為了活下來能做狗的家夥,你會拿自己的命,換我全家的命?笑話!撒謊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吧!”
董天賜麵色鐵青,瞪著夏末,又瞪了眼旁邊拿著鐵鍬,麵色古怪的保鏢。
“臭娘們,閉嘴!”
董天賜咬牙低喝,“別忘了你弟弟還在我手上,我不殺他,但當著你的麵把他弄個半死——”
話說一半,董天賜戛然而止。
在他威脅夏末,要折磨夏江的瞬間,夏末手一抖,瓶子裏的解藥至少灑出來三分之一!
“夏!末!”董天賜忍不住咆哮出聲。
“哈、哈哈哈——”
夏末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眼淚快掉出來了。
那笑聲,癲狂中帶著嘲弄,董天賜隻覺得刺耳惱怒!
“別怪我呀,我這不是被你嚇到了嗎?”
夏末陰陽怪氣地說道:“不要說那麼可怕的事,我膽子小,不禁嚇,想要解藥?說人話。”
最後三個字,夏末斂起笑容,冷冷看著董天賜。
董天賜滿臉憤怒,可心裏卻陣陣發虛,媽的!這女人瘋了吧?
他頭一次見像夏末這樣油鹽不進的家夥!
出手狠辣、性格縝密卻又瘋狂,你根本不知道她在乎什麼,反倒會被她拿捏死穴,一次又一次敗退!
“你到底想怎樣?”
最後服軟的,還是董天賜,他感覺舌頭、指尖,麻痹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真的很怕,自己會被毒死,死在個村姑手裏,那也太憋屈了!
“放開我弟弟。”夏末道。
“我不相信你!”
董天賜心裏,夏末就是個瘋女人,自己要是把夏江鬆開送過去,夏末指不定反手就把瓶子砸了!
“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藥!”
董天賜不敢跟夏末講條件,隻能折中。
“好。”
夏末幹脆同意。
董天賜便割開將夏江綁在樹上的繩子,不過夏江雙手還被綁著,他抓著夏江的肩膀,往前推,另一隻手朝夏末伸去。
夏末合上瓶塞遞了出去,另一隻手伸向夏江。
幾乎是瞬間,兩人搶到了自己想要的。
董天賜奪過瓷瓶,迫不及待地拔出塞子,將裏頭的透明液體往嘴裏倒。
夏末為夏江解開繩子,打算把他拉到自己身後。
可沒想到,夏江戰戰兢兢地擋在了她的前麵,臉上的害怕還未消散,可一雙眼睛卻跟狼似的,死死盯著董天賜和那幾個保鏢。
夏末愣了愣,鼻子一酸,用力將夏江拖到自己後麵。
夏江卻固執地跑到夏末前麵,給她擋著。
這時,董天賜喝完了解藥,立刻朝保鏢大喊:“愣著幹嘛?把他們都抓起來!丟進坑裏活埋!”
保鏢們挖了一早上,在河灘邊挖了個大坑,專門用來埋人的!
董天賜認為,夏末上次能將自己的保鏢打倒,隻是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