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簡單講解了下這次的考試流程。
與夏末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樣，上午做試卷，中午出分，合格者下午做模擬手術，當場出結果。
上午三小時，眾人都在埋頭做試卷，京城的冬天很冷，這年代空調等物還未普及，再加上臨時考試的場所平時是雜物間，所以取暖方式隻有蜂窩煤爐子。
做試卷手太冷，就把手放在爐子邊烘烤一會繼續寫。
夏末出門前，被薑虹裹得嚴嚴實實，腳上穿的雪地靴，都是薑虹拉著曲姐去商場買的高檔貨，即便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腳也不會冷。
她最先做完試卷，簡單檢查後，就交卷走人了。
其他人也沒給眼神，除了知情的那名教授，別人都覺得她是長輩有門道，弄過來湊數的壯丁。
郭子安也看到了夏末交卷的一幕。
他在電梯裏還以為夏末是來探病的，直到發試卷時，才注意到夏末，驚覺對方也是來考證的，但他沒把夏末當回事。
他有孟子規一對一教導，今年24歲才來考醫師資格證，孟子規還認為有些早了，覺得他太年輕。
夏末這樣的，估計是哪家有錢大小姐過來鍍金吧。
真好命啊，穿的也是新款羽絨服，看著都暖和，和他這種土氣的大棉襖，不是一個層次的。
郭子安看著夏末時，心裏就驀地浮現這些想法。
或許是因為在場眾人中，他與夏末年紀相近，才會起了競爭的心思。
夏末的試卷交上去後，就被考官拿到隔壁教室，給教授們批改。
在考試開始後，大多數教授都去了隔壁教室，圍在爐子邊烤火、聊家常。
現在還是春節假期，如果不是考試，他們也不會特地來醫院。
“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小時，就有人交卷了？”
為首那名身材瘦削的教授，看皺紋該有五十了，但濃眉大眼，很有威嚴，見考官手裏的試卷，不禁皺起眉。
即便是他親自寫卷子，也不能保證提前這麼早交卷。
“葛教授，就是那個小姑娘，叫夏末。”
考官看著比葛教授年紀更大些，但對他仍畢恭畢敬，“我看她答卷時，寫字很快，行雲流水，或許是有信心吧。”
他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些，但其他人也聽出話外音——
夏末恐怕是瞎寫的。
葛教授聞言，冷哼一聲，沒有伸手去接夏末的卷子。
作為醫生，他對這種走關係來，連表麵功夫都不做的人很不屑，覺得對方是侮辱了這行！
“給我看看。”
這時，另一個額頭左上有淺色胎記的教授開口，他頭發花白，但精神氣很好，說話也中氣十足。
“老唐，那小姑娘是你家小輩？”
另有一教授突然開口，他記起夏末就是唐教授推薦的。
“不是。”
王院長的恩師，也就是唐教授，聽到同僚的質疑，笑嗬嗬道：“是我學生推薦給我的，說小姑娘幼時就隨她爺爺學醫，天賦驚人，讓我給個機會。”
他沒有把夏末給人動手術，還親自設計過複健方案的事說出來。
這些是夏末要求保密的，唐教授看過複健方案，很是驚豔，愈發決定閉緊嘴巴，以免說出去太驚人。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唐教授行醫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天才殞落的例子，他能看出來，夏末必能在醫學界大放光芒，不想這名奇才折損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