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己嚇自己。”
夏末跟張夢認識這麼久，繼張婷差點噎死的事後，還是第一次見張夢這麼慌張，她握著張夢的手，道：“你中毒三天，即便解了毒，身體留下損傷是在所難免的，但大部分問題都能調養解決。”
“你連鬼門關都闖過，還怕人世間的困難？”
夏末的話，讓張夢有了些許安慰，她點點頭，臉上的慌亂消退了不少。
“等拍完磁共振，我再給你破開的傷口上塗藥，保證不讓你留一點疤。”
夏末笑笑，安撫過張夢，轉而出了icu。
“小末，我家小夢醒了？”
張樹根和馮二花迎了上來。
夏末錯愕：“叔叔嬸嬸，你們還沒回去休息下嗎？”
張夢中毒的這幾天，兩人都沒怎麼睡過啊！
“就想等小夢醒了，看看她。”
張樹根搓搓手，期待地望著夏末，“情況咋樣啊？”
“比預想中要好些，具體還要做些檢查。”
夏末暫時沒把張夢手腳無力的事說出來，張樹根和馮二花本就沒怎麼睡，聽到這消息肯定更不想離開。
人體的潛能是有限的，如果熬夜太久，猝死的概率將大大增加。
夏末不希望兩人出事，便道：“現在去檢查，結果肯定要等半夜才出來了，這期間也沒什麼別的事，小夢剛醒，待會就要睡了，你們也趁這個空檔，歇息一下吧。”
“是啊，樹根，我家就在醫院附近，你們先去我家洗漱一下，睡到晚上，我叫你們起來。”
夏建軍臨時來送飯，聽了夏末的話，也跟著勸張夢父母。
醫生都這麼說了，再加上張夢脫離危險，已經醒來了，張樹根與馮二花不疑有他，跟著夏建軍走了。
到了晚上，醫院將加急出來的磁共振報告，交到了夏末手上。
夏末看完報告，就去了icu。
張夢已經醒來，吊著葡萄糖，她的身體剛消腫，暫時不能進食，最少要觀察到明天，確認體內器官無礙，才能開始吃些流食。
看到夏末，張夢眼底浮現一點光彩：“情況……怎麼樣？”
比起白天，張夢現在說話利索了不少，解毒劑還是很有用的，再加上她平時身體就很好，恢複速度也快。
隻是，張夢嚐試過去動一動她的左腳與右手，還是沒太大效果。
那感覺就像是做夢，在夢裏一切都是自主運轉，想要努力控製夢中自己的身體，去做點什麼的時候，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說場麵話肯定會被你戳破，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情況不太妙。”
夏末知道，張夢對待人與事是很敏銳的，想要撒謊也騙不過張夢，“跟我猜想的一樣，你的肌肉組織經過毒素侵入後，即便解了毒，也有些萎縮，導致出現肌無力的症狀。”
“除此之外，你的神經係統也有些損傷，兩種原因疊加，導致你對你左腳與右手的控製力減弱，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夏末說到這裏，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如果是二十年後，有先進的儀器與最新的藥，張夢的問題根本不算什麼。
但這是1993年。
國內各方麵還很落後，想要完全康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夢聽完，表情苦澀：“這樣啊……”
沉默一陣後，張夢對夏末笑了笑：“小末，謝謝你，聽王院長說，我中的毒，國內還沒有研究出解藥，是你臨時調製出來的，國內首例呢，我已經比太多人要幸運了，過去在國內，中了這種毒的人，隻有死路一條，我卻活下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很感謝你。”
張夢語氣真誠：“所以……我已經知足了，能保住這條命，就很不容易了，手和腳恢複不了，那就這樣吧。”
夏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誰說你的手和腳沒法恢複？”
張夢一愣：“你不是說情況很不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