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侍候我忠心耿耿,我是真的不忍心看見她受罰,隻是如果不罰她,旁人難免覺得我們尚書府規矩鬆散,也難以服眾。所以,我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李冰芯說完,眼裏閃過一陣不忍。
定遠侯夫人看了,也暗暗頷首,正應如此。
劉氏聽了,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可是話是自己說的,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況且隻是個丫頭而已,便也不再說什麼。
綠荷見到沒人為她求情,連忙跪倒了李冰芯跟前求饒:“五小姐,我知錯了,以後都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二十大板,可是不輕,以自己如此嬌弱的身子,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好,最怕的就是毀了皮膚,到時候還怎麼嫁人啊!
李冰芯痛心的對綠荷說:“母親處理的雖然有點過了,但也是對的,無規矩不成方圓,以後你小心做事就是了,這兩個月你就不用過來侍候我了,好生歇著,可別留下了疤。”
綠荷聽了便知道自己隻能是咬牙挨打了,便也老老實實的讓婆子拖了出去。
無巧不巧的,李冰芯的麵紗剛才被茶水灑到,已經是濕了,不知是鬆了還是怎麼的,被衝進來的婆子一陣風便吹落了。
定遠侯夫人和劉氏這時候都還沒有轉身走人,恰恰是將李冰芯醜陋的臉看的真切無比。
定遠侯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是震怒:“好你個劉氏,居然敢糊弄於我!”
“侯夫人,不是這樣的,請聽我解釋——”劉氏慌忙澄清。
可是定遠侯夫人根本就不想聽任何解釋,自己最恨的便是別人將自己當做猴子來耍,這尚書府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冰芯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侯夫人,五丫頭她隻不過是這幾天過敏而已,我擔心侯夫人看了會不喜歡才說是感染風寒而已,您大人有大量——”
夠了,我不理你是真過敏還是假過敏,這就是你們尚書府的待客之道?我們定遠侯府不是娶不了媳婦兒,大把人求著!隻不過是個尚書府的庶女,居然還敢這樣子,我們等著瞧吧!“說完定遠侯夫人便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劉氏遭了這樣的一頓罵,也火氣十足,這麼多年來自個兒掌控者整個尚書府的中饋,老爺爺對自己尊敬有加,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最可惡的是,本來事情安排的好好的,都給這個丫頭還有婆子壞事了。
”來人,將綠荷,還有剛才進來的兩個婆子全部都給我拖出去杖打五十。“
說完,陰深深的盯著李冰芯看,她實在是很氣,該不會是她聽到了什麼風聲,特意這樣子做?但是她已經毀了容了,這門婚事對於這個小賤人來說應該算是發夢都想的吧?”
“母親,芯兒,芯兒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怎麼辦,我這張臉,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母親——”李冰芯眼睛紅紅的抽噎著,可是又怕失了規矩。
劉氏盯了良久,也覺得李冰芯說的是這個道理,便哼了一聲回了沁園。
夢院這邊,李冰夢很快就聽說了這件事,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
雖然之前在劉府沒有算計到那個小賤人,但是現在不用自己出手,恐怕不出一天,整個京城便會傳出尚書府的五小姐臉毀容了,那時候還有誰來求娶?
定遠侯夫人果然是沒有讓李冰夢失望,回去叫下人四處宣傳尚書府的庶出五小姐臉毀容的消息,算是狠狠的報複了尚書府一下。
李冰夢心情奇好的吩咐丫鬟幫她梳妝打扮,穿了今年千衣坊裏最流行的裙子,頭上戴著最自己最喜歡的頭飾,張揚的朝著荷園走去。
如今,尚書府裏,最漂亮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