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忘(2)(1 / 3)

Aiba就不像我,她馬上裝出天真無邪的少女模樣,雙眼含淚地說:“I’m sorry……We come from Japan……We just leave in Austrlia two months. We can’t speak English very well. We can’t find the station. I’am very sorry……”然後她就一邊鞠90度躬,一邊操著她流利的日語“狗沒拿傘”了,我則在她身邊把嘴張成了O形。

那檢票員顯然被Aiba蒙暈了,他很熱心地告訴了我們應下車的站台(我們估計比他知道得還清楚),也沒讓我們補票。Aiba揮著手“阿麗噶朵狗宰你媽死”(日語,謝謝)和他道了別,我也很配合地鞠了鞠躬。

走出站台,我拍了她一下,笑著說:“你幹嗎說咱們是小日本啊?”

Aiba皺了皺眉說:“澳洲人對日本人都客氣著呢,再說,丟臉也不能丟咱中國人的臉呀!”

“你丫不哈日麼?”我說。

“你丫才哈日呢!”Aiba瞪了我一眼,“我呀,就是倒黴!人生簡直是一出比莎士比亞還莎士比亞的悲劇!當年我是多直的女生啊,企盼能談個轟轟烈烈的戀愛,嫁個男人養隻狗,從此幸福地生活下去。結果好不容易喜歡個人,靠,她居然是日本人!更靠的是,她居然還是女生!我有什麼辦法,命運跟我開玩笑,我難道能說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奶奶我不玩了!?”

“日本人?方茴是日本人?”我驚訝地問。

Aiba白了我一眼:“你們不是上次說過都是從北京來的嗎!”

“哦對對對!那你……你說喜歡的人……是日本人。”我聲音越來越小。

Aiba白了天一眼:“歡歡個小娘皮就胡說八道吧!她跟你說我和方茴是那什麼對不對?”

我猛點頭。

Aiba笑了笑說:“你以為方茴真是同性戀?”

我猶豫地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她什麼戀都不是,看她的神情就壓根沒有戀誰的欲望。

“她不是同性戀,她是愛男人愛慘了的,和我住一塊就是省得再去愛誰了。”

Aiba望著窗外歎了口氣。

(4)

那天之後,我對方茴的好奇心又複蘇了。

因為我怎麼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把自己置於這樣一個無愛無欲的境界,按Aiba的說法大概是失戀,可失戀就至於如此麼?要真這樣那世界人口早控製住了!我也就不用大老遠地來澳大利亞鍍金了。然而其他的原因,我又猜不透。

晚上我問歡歡:“我要把你甩了,你會不會一氣之下去找Aiba那樣的?”

歡歡掐了我一把說:“哼!如果你把我甩了,我就臥薪嚐膽,早晚找一又帥又有錢的男人,氣死你!”

我抓住她的手說:“就不會覺得身心俱疲,寧可和女同性戀一起搞同,也不想再愛男人了?”

歡歡把手抽出來,兩眼一瞪說:“張楠,你要是有歪心眼了直說,不用把我往同性戀那推!告訴你,我就是找個有殘疾的男人,也不會找女人!”

我趕緊摟住她說:“我逗你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唉,看來想讓你為我守身如玉是沒戲啊,要是我哪天出師未捷身先死,估計我屍骨未寒你就紅杏出牆了!”

歡歡扭了扭,咯咯地笑著說:“要不我明天找Aiba去試試,看有沒有為你成為同性戀的可能?”

我翻身壓上她說:“別別別,您大小姐還是別去同性戀的圈子裏攪和了,老老實實在咱‘成人’的世界裏折騰吧!”

歡歡的確沒去同性戀的世界攪和,她上人家外國人的世界攪和去了。

簡單地說,就是她跟一老外跑了。

分手的時候,歡歡還顯得挺難受的,她說她其實更愛我,但是來澳洲以後才發現,有很多事特現實。比如華人就是低人一等,她就得被胖房東那樣的人欺負。她一個人能力有限,不可能改變整個華人世界,讓同胞們挺胸抬頭活出自尊,但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而什麼能改變現狀呢,那就是找個老外,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去。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和胖房東吵架,不用害怕被轟走了。所以,作為一名華人為了能平等地在澳洲生活,她舍棄了和我的兒女私情,為中華的崛起而選擇了一個她並不怎麼愛的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