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難受了?誰***難受了!"趙燁再也忍不住,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他一邊推桑蘇凱一邊哽咽著說,"你起開點,我最不想在你麵前哭,你知不知道?我想拿冠鍕不是為了我自己,你知不知道?你……你知不知道啊!"
看著平時活蹦亂跳的趙燁像孩子一樣痛哭,蘇凱的心緊緊揪了起來。(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他知道在滿懷希望的時候絕望是一種很極端且很無奈的痛苦。這種痛苦沒有人能幫忙承擔,所有開導都顯得特別蒼白。所以他隻能拍著趙燁的後背,輕輕說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蘇凱其實並不知道,他了解的,僅僅是趙燁一半的痛苦。而另一半,就是林嘉茉,那多少和他也有點關係。
情感這種東西也許會憑空而來,卻不會憑空消失。如果不找到出路,也許就會困死在心底裏,永世不得平靜。趙燁原本已經在他和林嘉茉之間找到了出口。那天在廟會的五個連中,重新給了他信心。周圍的叫好聲和林嘉茉的欣喜眼神,都讓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可以抬起頭,驕傲的麵對一切。網因此他迫切希望在耐克杯的賽場上證明自己,這個冠鍕對他來說意味著太多。對於蘇凱的崇敬和報答,對於林嘉茉的喜歡和成全,對於他自己的堅持和肯定,每一方麵都很重要,每一方麵他也都很需要。
可是現在他卻一個也做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這種打擊不是簡簡單單的失落可以解釋的,也不是言辭懇切的話語可以安慰的。心凍上了,即使陽光明媚,也會依然覺得寒冷。
比賽剛開始的時候,f中發揮得並不好。畢竟賽前損失掉主力前鋒是很難短時間內彌補的。在f中主場的那場比賽,也是在蘇凱的幾乎拚了命的情況下,才僅僅以2分優勢拿下來。
那天放學後幾乎半個學校的人都擠到籃球場去看比賽了,趙燁沒有下樓,偷偷躲在二層男廁所看完了全場。看著在場上奮力奔跑的隊友們,看著不停大喊的蘇凱,看著場邊一臉焦急的林嘉茉,他更加覺得站在角落裏的自己很沒用。
比賽結束後趙燁背著書包疲憊的走出廁所,雖然他沒有參加比賽,可他還是很累,心累。在樓梯口他意外地遇見了疾跑上來的林嘉茉,兩個人愣愣地互相看著,誰也沒說出話來。林嘉茉手裏還拿著一瓶礦泉水,趙燁知道那是蘇凱剛才喝的水,他親眼看見林嘉茉及時的在場邊遞來遞去,兩人之間非常默契。
沉重的書包沒能長時間堅持掛在趙燁並不習慣的左肩膀上,它墜下來時,兩個人的表情都變了,趙燁疼的皺了皺眉,林嘉茉也在眼睛裏閃過了同樣疼痛悲傷。最終他們也沒開口,趙燁拖著書包,就著一個奇怪的姿勢,狼狽地跑下了樓。林嘉茉很想幫他把書包扶上去,可是趙燁跑得太快了,她甚至沒來得及伸出手。
後來陳尋也回來了,他上來的時候,隻剩下林嘉茉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教室裏望向窗外。
陳尋看了看她,小心地問:"看見趙燁了麼?"
林嘉茉點點頭,隨手指向門口說:"走了。"
"已經走了?"陳尋歎了口氣說,"我怕他瞎琢磨,還說上來跟他聊會天呢!"
"我也是……"林嘉茉捂住了臉,悶聲說,"可是我看見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鼓勵他?安慰他?那種話連我自己都覺得假,他怎麼能愛聽呢!況且……我現在有什麼立場去跟他說這些?"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倆沒必要這樣。你應該知道他現在這麼難受不光光是因為打不了球,贏不了冠鍕。他頹成這樣,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因為你吧?當然我不是埋怨你,但是也絕對不支持你們一直這麼下去。難道真老死不相往來了?不至於吧?我覺得,你隻要能跟他說句話,甭管說點什麼,都會比現在好。"陳尋坐在她對麵說。
"你太小看趙燁了,我主動去找他,他沒準覺得我是在同情他。他會接受這樣的憐憫麼?"林嘉茉搖了搖頭說,"我想,如果能把獎杯拿到他麵前,告訴他我們都在為他努力,我們也從不曾忘記他的努力,他興許能接受。可是……現在太難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