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個沒關係,你想多了。”
“不是,媽媽的意思是,你現在剛剛分手就找肯定不太合適,但是呢,平常這個生活中,工作中,有好的可以物色一下嘛,先不說處朋友…”
“我知道了。”
薑梨不想多討論這個話題,“我一會兒要翻譯個稿子。”
“好吧。”
薑母怕耽誤她工作,很快出去了,“我和你爸要去買點菜,中午回來哈。”
薑梨關上房門,打開筆記本,其實沒什麼工作,她上個活已經完成了,漫無目的地刷著網頁,想著母親的話。
就這幾天,她忽然覺得,結婚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其實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脆弱,那麼在乎別人眼光,說法。
別人眼光是一部分,但是更真切的還是自己生活,離開陳良森,她確實覺得輕鬆了不少。
十一點左右,就在薑梨以為周敬嶼是不是把這事兒忘了時,電話來了。
薑梨看了一眼,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但直覺告訴自己應該就是他。
“我再一個紅綠燈就到了,你下來吧。”
“不著急。”
薑梨知道要出門,早就穿戴整齊,她放下電話拿了件羽絨服,往樓下走去。
進入冬天,今日天氣竟出奇的好,陽光明媚,天空澄澈,這樣的陽光下,天氣似乎都暖了幾分。
薑梨刷卡開了小區大門,沒走幾步,突然站定了。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銠銀保時捷,她不認識具體型號,車身流暢,有著德式的簡約嚴謹,顏色冷淡幹淨,在陽光下似乎閃閃發光。
周敬嶼站在車前,正在低著頭抽煙。
看見她來,他將煙掐了,陽光有些刺眼,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後他看了她幾秒,低聲笑了。
他這麼一笑,薑梨莫名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即使如今,她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愛了,也不得不承認,周敬嶼真的很帥。
高高瘦瘦的個子,肩寬腰細,頭發微長了些,遮住英俊流暢的眉眼,可能是冷清的彈煙動作,有一點邪氣。身上混雜著少年和男人皆有的氣質,很蠱惑人。
周遭有很多人看過來。
薑梨穩了下心神,朝他走去,將塑料袋給他,“喏。”
周敬嶼低頭看她,卻沒接。
“你怎麼不帶發箍了?”
“什麼?”
這沒頭沒腦一句,薑梨呆住。
“沒事。”
周敬嶼伸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將袋子拎了過來。
薑梨微微鬆了口氣。
周敬嶼卻沒動,還是那麼望著她。
薑梨被看得很不自在,微微別開臉,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回去了,麻煩你跑一趟。”
“發箍。”
周敬嶼伸手在頭發與額頭間比了一下,還是道:“你以前喜歡戴的。”
薑梨微微頓住。
她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高中那會兒那種發箍很流行,戴在額頭上,劉海撥下來,其他頭發分後麵去。隱約記得,咖啡廳見他那次,她就戴了一隻。
白色的,還有一個小巧的皮質蝴蝶節,現在想來土得要命。
“你今天跟那時候挺像的。”
周敬嶼淡笑了一下,將手裏煙掐了,“就差個發箍。”
她今天完全沒打扮,素顏,和之前幾次知性精致的樣子截然不同,臉很嫩。她高中那會兒能化什麼妝,所以很像。
薑梨:“……”
“行了,沒事了。”
周敬嶼下巴往後點了點,“回去吧。”
薑梨也不想留,轉身往後走,沒走幾步又聽見一聲,“一等。”
她轉頭。
“這個忘了。”
周敬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她,“你上次掉在長椅上的口紅。”
“上次想給你的,結果你跑太快了。”
“不用了……”
那天她心情不好,也是真忘了,就把那隻廉價口紅扔在了那兒。
但周敬嶼還是執意要給她。
薑梨沒辦法,張開手掌。
入手卻感覺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感,她低頭看,是個塑料小袋子裝的。
“這好像不是……”
“昂,我帶身上給弄碎了,就賠了你一支新的。”
周敬嶼語氣淡淡的,“我也不太懂這個,讓朋友捎的。”
薑梨已經打開了袋子,裏麵是一支很精致的cl口紅,果然不是。
“真不用……”
“別,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周敬嶼說完這一句,也沒多留,轉身上了車。
薑梨動作哪有他快,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關了車門。緊接著轟鳴一聲,車子啟動。
薑梨目送保時捷遠去,眉頭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