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夏目伶曦第一次進入中也老大的房間,但卻是最緊張的一次。
隻單是悄悄的瞥一眼,觸目到少年鈷藍色眼眸裏的怒火,她就害怕的把目光收回去,兩條腿緊繃夾在一起,以一個乖巧的坐姿坐在沙發上。
這場景,像極了她小時候和其他同齡人打架被哥哥發現,還被哥哥臭罵了一頓。
即便沙發很軟,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她也絲毫不敢放鬆。
哥哥教訓她會用話癆攻擊給她洗腦,至於老大,教訓人用的應該是拳頭,一拳下去,她大概整個人就沒了吧!
這麼一想,她的背脊就發寒。
不知過了多久,進去臥室已久的中原中也終於走了出來,他抿著嘴不說話,打開手上的醫藥箱,拿出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抓著少年的手腕,拿到跟前仔細端詳,看清楚是什麼樣的傷口,他對症下藥,單獨拿出相應的藥品放到一邊,整個過程,他的動作都很輕柔。
暖黃色的燈光替他整個人鍍上一層金,夏目伶曦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她試探性開口:“老大,我嘶,好痛。”然後,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她直接帶上痛苦麵具。
自從學會可以治療傷口的術式,她都不怎麼使用具有消毒功能的藥物,像類似這種傷口,她都是直接把傷口上的異物取走,然後,快速愈合傷口,這樣就避免了部分痛苦。
但被赭發少年這麼一放,久違的疼痛席卷腦海,夏目伶曦很沒出息的流淚了。
中原中也皺著眉頭說道:“這隻是一個簡單消毒,你就哭成這樣。”
“要是中槍了,你不得哭死啊!”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可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不少,還刻意的湊近嘴邊吹了吹。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少年支支吾吾道:"老大,你口水落到我手上了。"
這一開口,房間的溫情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尷尬的氛圍立刻籠罩在兩人身上。
中原中也:“”
他實屬被這個呆瓜給被氣笑了,按著少年的腦袋,哭笑不得,“你小子,以後要是還在外人麵前這麼說話,遲早會把人氣死。”
夏目伶曦被他這麼一弄,蓬鬆的頭發立馬亂糟糟,她想反抗,可又想起赭發少年剛才的神情,還是把手放下了。
算了,禿就禿了。
不教訓她就行。
她已經放棄掙紮,板著臉回複:“這個不用擔心。”
“我不會和老大以外的人這麼說話,畢竟,我就沒想過以後會離開老大。”
‘夏零’這個人是因為中也老大才會存在,所以,她這麼說也沒毛病。
赭發少年卻失聲了一般,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中原中也沒說話,隻是不停重複手上的動作,已經漸漸觸碰到下方少年的血壓值了,她強烈反抗,“老大,你再擼我就禿了。”
中原中也哭笑不得,“你這麼一說,搞得好像你以後不用找個女人共度餘生,難不成打算一直留在我身邊”
“結婚?”夏目伶曦喃喃自語,自己一個陰陽師,整天都要和妖怪打交道,落在其他常人來看,估計會認為她是神經病,想到以後結婚和一個普通人待在一起,光想想她都覺得厭煩。
她搖搖頭說:“不可能的事。”
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猶豫。
“看來你對普通人向往的生活不是很感興趣。”中原中也不禁感慨,“這樣也挺好,幹脆我們兩個以後湊合過得了。”
反正他也沒想過這種事。
提前問也是為了好安排夏零的未來,對方是因為他才會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