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薇聽到聲音看向迦藍。他身上的浴袍太小了,綁帶隻能勉強係住,這讓他大片胸膛裸露在外,被鞭笞留下的痕跡泛紅且微微鼓起。

他穿的是她的浴袍,塞爾薇後知後覺地想。

顯然她忘了把自己的浴袍從浴室裏取出來,而沒衣服穿的吸血鬼隻能選擇用她的浴袍勉強裹身。

金發美人的出浴圖,畫麵確實有點誘人,塞爾薇呆呆地舉著情/趣道具盯著美人。

救命,這家夥怎麼不守男德?!

迦藍的視線落點在她手上,塞爾薇意識到自己正拿著令人羞恥的東西,她頓時熱血上腦。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想。”她迅速把東西丟進箱子裏,然後哐地一下合上箱子,飛速丟進魔法口袋。

動作一氣嗬成,像極了買本子被家裏人發現的你。

她幹笑了幾聲,背著手像做錯事的小孩,還生怕他會誤會,快速地解釋道:“是那個奴隸販子給的。”

金發的吸血鬼沉默著向她走近,仿佛在向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前進。他赤著腳,腳踩的地方在紅色的地毯上留下更深的紅。

一時間空氣中凝著悲傷,仿佛能聽到□□裏那顆靈魂,每走一步就臨近崩潰散架。

瞧啊,大名鼎鼎的勇者大人,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甚至他一瞬間還進行了合理聯想,有多少像他這樣的奴隸慘遭其毒手,十個?百個?還是

房間不大,他們之間也不過成年男子幾步的距離。他明明在走近,可是他們之間實際上的距離卻在逐漸拉遠。

這不是應該的嗎?因為他不過是金錢購買回來的商品,高達一枚金幣,迦藍自嘲地抬抬嘴角。

他站定在塞爾薇身前,俯視坐在沙發上的勇者,在對方剛感到壓迫感的時候,他垂下了自己的頭,單膝跪地。

在奴隸市場,他寧可被電擊也不願意下跪,現在他甘心地向他垂下頭。

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賭上了,即使後悔也無濟於事。契約已經生成,對方心念一動就能要他的命。

順從,順從,或許隻需要順從對方便可以偷得機會,得到這位勇者大人的寵愛,借助這位最強者的力量複仇。

討好他,取悅他,甚至是強迫自己愛上他。

為了複仇,他願意做任何事,哪怕是委身於一個男人。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他才把自己說服,期間他隻是把頭埋得更低,聲線顫抖著說:“讓奴服侍您。”

話語吐出的同時,壓彎了他的脊梁。

空氣仿若靜止,迦藍遲遲得不到房間裏另外一個人的回應。

他心中疑惑正想抬頭,在對方的歎息聲中,被柔軟的布料蓋住了頭頂,視野跟著被遮蔽。

是一塊毛巾。

視野變得狹窄,他隻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對方牽起他的手,將他扶起。

沒想到這位勇者喜歡這種調子,迦藍沉默著被引導上柔軟的被褥,那和肌膚相貼的柔軟布料,令人沉溺的空間合成塗滿了蜜糖的陷阱。

這裏是傳說中的伊甸園,還是埋葬他傲骨的墳墓?

對方手掌覆蓋在的毛巾上,頭頂的發被按壓著貼近頭皮,對方的手像是在安撫動物一樣撫摸了兩下,然後他的視野驟然開闊,毛巾被取開。

紅色的地毯上留著他踩下的濕腳印,浴室的門還開著,不斷有熱氣從裏麵嫋嫋婷婷地飄出。

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頭發被身後的人抓起幾縷,他能感受到那塊毛巾將他洗淨的頭發卷住,來回搓動。一點一點,一縷一縷。這位大人在為他擦頭發。

隻是擦頭發,細致地為他擦頭發,很輕軟柔和的動作,卻讓迦藍的心如同高懸起的水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傾翻。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頭發擦不幹會感冒”塞爾薇一邊為他擦頭發,一邊打開話匣子打開似的跟他聊天。

說起是聊天,實際上應該是這位勇者的單方麵的傾訴,她向他傾訴,那可惡的吝嗇的新國王,說那奴隸販子貪婪惡心的嘴臉,先是漫無邊際地扯了一會兒,最後才輕柔地對他說,她既然買下了他,就一定會好好對他。

塞爾薇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而這種拉家常似的話,也讓迦藍繃緊的身體逐漸放鬆。

這位勇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迦藍在奴隸市場見過不少的可怕景象,那些貴族將奴隸買下後,還沒出奴隸市場就就像是對待牲畜一樣地嗬斥,鞭打。

奴隸是物品,是可以隨意處置的東西,是不配存在愛的卑賤。

沒有哪個奴隸主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奴隸,溫柔的仿佛在對待愛人

愛人

他在想什麼呢?他隻是個奴隸,失去所有的光環之後,空有皮囊的漂亮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