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迦藍冷著臉就要關門,結果被卡迪亞扣住了門扉,兩相博弈,誰也沒占到便宜。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卡迪亞露出玩味的表情,這門是由迦藍所開,所以他能觸碰到,但是他無法更進一步,並不能直接進入迦藍所在的這間屋子。
他伸手想要去扯迦藍的胳膊,後者倒撤退了幾步,卡迪亞的手狠狠地撞在了透明的屏障上。
繁複華麗的魔法陣在碰撞下顯現,撞擊的地方像是波紋,圈圈漾開,其整體的樣子也顯現人前,那是個呈一個半弧狀的龜殼似的彩色保護罩。
每種顏色代表著勇者疊加了幾層防護魔法。
顯然,勇者相當不放心這位在家的‘美嬌妻’,給他們的家施加了層層防禦魔法。不僅僅如此,卡迪亞在前兩天探測時,發現勇者還給吸血鬼施加了不知道多少個的防禦魔法,光是他能探測出來的就有十多種。
現在的迦藍就像是人形的防禦城牆,除了勇者之外,沒人能破他的防。
“這裏並不歡迎你!”麵對不速之客,迦藍陡然拔高了聲音,怒目而視。
他不知道卡迪亞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從雲端跌落至泥底,淪落成奴隸之後,他的一切都是由這個人負責,而之前他身上大多數的傷也都是拜這藍發男人所賜。
他本以為自己終於逃離了對方的魔爪,可是這人像陰魂一樣久久不散,在他快要忘記那些苦痛,那些悲傷的時候將他重新拉回現實。
安逸的日子幾乎讓他忘記了過去的苦痛以及,他身上背負的仇恨。
複仇者人生的盡頭隻有死亡如影隨形,他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無數人的性命,可是他必須複仇。
“我想您應該不會忘記那冰冷地牢裏的生活,您不想讓勇者也體驗那種痛苦吧?”卡迪亞的話就像是的毒蛇一點一點爬過,一下子激起了他心底的那份恐懼。
迦藍怔怔地站在原地。
隨著對方話語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寒意,在地牢裏的經曆也是迦藍不願去回想的。
“勇者似乎對你很好?我看到了,你們像是普通人一樣生活,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
“他不過也是把你當做玩物而已,你當他真的喜歡你?被打上奴隸的烙印以後,你終其一生都是奴隸。”
“他不是”迦藍試圖辯解,可是他回憶起塞爾威過去的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
塞爾威是真的喜歡他嗎?不,他能確定那份喜愛並不應該由他接受,塞爾威似乎是在他身上尋找某個人的影子。
塞爾威到底在透過他看著誰?
買下他時,塞爾薇讓他們定下的契約依舊是奴隸契約,那時候勇者的確也是把他當做商品來看的,即使後來態度有所改變。
“勇者不在乎你的身份,那麼其他人呢?他們會接受一個怪物和他們生活在一個鎮子?聽說你還參加了太陽神教?信奉光明女神的吸血鬼哈哈哈,您怎麼能保證自己在饑餓時不會襲擊其他人?”
“不管你怎麼偽裝,不管你怎麼藏匿於人群,不管你身上疊加著多少掩飾的魔法,你都不能掩蓋自己是怪物這事實。”
卡迪亞扯出怪異病態的笑容:“怪物就應該遠離人群,您是屬於我們這邊的,您憑什麼能站在陽光下?”
時間仿佛凝固。
“我相信您的選擇,您會自己走出這‘龜殼’。”卡迪亞優雅一退,“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你,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直到卡迪亞離開,迦藍仍然都處於恍惚的狀態。
“這裏是我們的家了。”勇者的聲音從過去傳來,他卻一如既往隻能以沉默回應。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他的身份,他現在的一切,都會給塞爾威,給這個“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塞爾薇一直認為,她的勇者生涯應該就這樣結束了才對,但是眼前這個黑發的大個子男人實在是太過纏人了。
早上告別了迦藍後,她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安,果不其然,她還沒到教驗場,遠遠就看到了自己的舊友,麻煩!難纏的人士:重劍劍士:羅斯。
這人雖然神經大條,但是實際上擁有非常準的直覺,他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她就被他懷疑過性別,直到後來他的繼續探究被她暴力禁止之後,這人才作罷。
到後來他加入他們討伐魔王的隊伍,因為這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打起架來大開大合,她反倒是覺得和羅斯相處還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