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轉眼,過了快大半年,才終於又聚集在了一起。
拿著水槽裏的木勺洗手漱口後,他們才進到神社內,隨即一歡而散。
既然來都來了,還是求一簽吧。
雖然她向來不是個迷信神明的人,但她也對眼下的一些事情迷茫了起來。
不二鶴子心裏想道,接過了一旁巫女手中的桶簽。
簽文被遞到了她的手中——是大吉。
她看不太明白簽文的內涵,也不知道這個神社主要是保佑什麼方麵的。
但抽到的是大吉,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在巫女的推薦下,不二鶴子挑了幾個禦守,準備送給家人,又買了一個繪馬。
隻是——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個神社的櫻花樹那麼那麼那麼那麼的高?!
不二鶴子攥著手裏的繪馬,盯著離她的手還超出了一小截高度的,整棵櫻花樹下最低的枝丫,沉默了。
“鶴子桑,你這是在幹嘛呢?”仁王雅治的聲音把處於石化狀態的不二鶴子從自閉狀態裏召喚了出來。
他看了看不二鶴子手裏的繪馬,又看了看櫻花樹枝丫的高度,一下子明白了。
“我來幫你掛吧,如果不想讓我看到你寫了什麼的話,你可以蒙住我的眼睛。”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十分感謝!”不二鶴子思索了半分鍾,說道,“那麼,冒犯了。”
她伸出了自己微涼的手,蓋在了仁王雅治的眼睛上。
他的睫毛很長,隨著眼皮的微微動彈一下又一下地撓著她的手掌心,有點癢癢的。
此時此刻,不二鶴子感覺自己的心底裏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癢癢的。
臉上傳來了一絲絲均勻的熱氣,她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
仁王雅治站在她的身前,雙手舉起在樹枝上打著結,而她捂著他的眼睛,從遠處來看就像抱在了一起一樣。
氛圍好像有點…
奇怪了。
還沒等不二鶴子多想,一隻火熱的大手反倒是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剛剛想伸手去拿開那隻手的時候,那隻手卻自己離開了。
“剛剛係的時候掉了一朵花下來,我就順便別在你的頭上了。”仁王雅治飛快地背過手,轉過身對著她說道,“那麼我就先走啦,晚餐見。”
一整微風吹過,樹上的櫻花片片飄落了下來。
不二鶴子呆呆地看著仁王雅治離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了深處後,她才反應過來,跑到了水池的邊上。
水中倒影裏的女孩是一張熟悉的臉,而她的耳側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櫻花。
跟著大部隊沿著山路往下走的途中,她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有點不對勁。
不二鶴子微微低了低頭,把圍巾往上拉了一點,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一隻手握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
她能感覺到,她的心髒還如跑完長跑一般瘋狂跳動,但卻有著些許的不同。
她的心髒好像微微悸動了一下。
不二鶴子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右耳耳側的花苞,腦子裏浮現的是白天的那個場景。
櫻花,微風和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