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法設法的想取回我體內的妖丹,是因為千年狐妖的妖丹能助你妖力大增,但是為何你不自己來取,恐怕是因為你為了鎮壓住武功山的千萬怨靈而修為大損,無暇分身。你口中的滅國,不過是因為千百年來,你為了平息武功山的怨靈而找的替死鬼,拿這些無辜喪國的冤靈來祭奠陪葬你的家人!”
“而我們這一路跋山涉水,幾次引著我們走的引路人,恐怕是——鬼女?”
啪啪啪三聲響,逢魔一邊鼓掌一邊笑得愉悅:“一字不差,真厲害,我的公主殿下。”他每說一句話就靠近幾分,直到把許驚雨抵在牆上,他的眼眸狹長而寬,顯得特別多情。他道:“但是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實你的父皇,也跟我做了靈魂買賣的交易。”
聞言,許驚雨抬眼錯愕的看向他,連逢魔撫在她臉頰上的手都忘了揮開。她咬牙切齒,蹦出幾個字來:“不!可!能!”
她的父皇一直是個好皇帝,愛民愛國,在她的印象裏,父皇很愛母後,也很愛他的子民。父皇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有福的子民,才擁有有福的國家。”
父皇一直勤勤懇懇的做好皇帝的職責,天災人禍他開放國庫賑災,戰爭敵襲他憂國憂民恨不得親身上戰場。這樣的人,為何要和妖怪做靈魂買賣的交易?
逢魔將指尖纏繞著她的發梢,心情看起來很愉悅,翹著嘴唇道:“傳聞,千機師途徑一國,算出此國將逢天難,實在不忍此國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於是便將此本能窺天機算人命的算天書借予此國國皇。可惜啊,這位千機師低估了人的貪婪,國皇手中拿著一本能上知未來下算人命的天書,豈能再次拱手讓回?所以啊國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千機師奪走天書,再命人將千機師的魂魄鎮壓在佛山下。”
他笑道:“覺得熟悉嘛?”
許驚雨貼著牆角,冷冷的看著他,渾身繃得緊緊的。逢魔又笑道:“你的父皇啊,命人把我殺了還把我鎮壓在佛山下,真是過分呢。還好我逃出來了,你說,他這樣對我,我滅了他的國,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吧?”
“滾!”許驚雨忽然推開他,“我不信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信!”
逢魔退開一步,雙手抱臂,歪著頭看向她:“你要是不信,把招魂師叫來,讓他把你父皇的魂魄喚來,當麵問個清楚,好不好?”
他故作這種天真之派來,用手搭在耳朵上:“越來越靠近了,三步、兩步、一步。”
話音剛落,房門的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淮落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顆長著獠牙的青麵女鬼的頭顱。啪的一聲,他將頭顱隨意扔在地上,直直滾落到逢魔麵前。
“啊,鬼女的屍首都叫你給挖出來了,真可惜。這麼對待一個姑娘的頭顱,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招魂師。“話雖如此,逢魔臉上的神情不見一點惋惜,反而笑意盈盈,“你們闖我的鬼寨,還殺了我的屬下,說實話,我實在有些生氣。”
淮落衝了過來,一掌拍向逢魔,一手去抓許驚雨。掌風襲來時,逢魔早已飛身向後退,他站定一振衣袖,看著被抱在淮落懷裏的許驚雨,淮落察覺到逢魔的視線,竟是將許驚雨又往懷裏帶了帶。
逢魔勾唇一笑,修長的手指遮住眼,輕輕一笑,帶著肩膀顫動。等他移開手,神色卻是變得冰冷至極,一雙紅眸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慘白的膚色配著一身玄衣更是說不出的妖異。他輕啟嘴唇,一字一句道:“找、死!”
一道雷光自他掌心而起,雷光在他手中越滾越大如一顆雷球,然後他猛地將手中的雷球拍出!一道雷球光速拍向他們,淮落抬手一擋,雷球在他掌心直插而過,帶著雷電燒焦他的整隻右手,皮開肉綻的傷口一直往下,然後那道雷球穿過他的肩膀,竟是燒出一個洞來!
淮落悶哼一聲,左手緊緊壓著許驚雨的後腦勺抵在他的肩膀上,許驚雨看不到但是能聽得見聲音。她心裏一驚,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淮落的鉗製,她急道:“傷到哪兒了?讓我看一看!你放開我!”
“沒事兒!別看!”淮落死死盯住眼前的逢魔,傷口疼得他額角青筋迸起,渾身肌肉緊繃。
逢魔嗤笑一聲:“不錯,居然能硬抗著不出聲。”他忽然打了個響指,虛空中有道扭曲的波紋閃現,然後一道身影出現在逢魔身邊,竟是鬼女。
逢魔一聲令下:“撕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