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回到白府(2 / 2)

男子輕輕撓了撓黑羽脖子上的絨毛,黑羽低下頭輕啄了啄男子的手,喉間又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像是在與男子說話一般,麵具遮擋了男子的臉龐,仿佛那張麵具就是他的真實容顏,隻見男子微微頷首,黑羽又咕咕了兩聲,男子摸了摸它的腦袋,將左臂往上用力一揚,這才稍稍和聲道:“今夜辛苦你了,真是好孩子,去吧。”

黑羽振翅而飛,在男子頭頂斛旋兩道,才扭頭飛走。

男子扶了扶臉上的麵具,起身,躍下了大石雕,也離開了這詭異異常的庭院。

溯城另一處。

“啪——”尖銳的巴掌聲,一名黑衣男子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男子不僅沒有抬手捂臉,臉上連一絲憤怒也沒有,隻是神色謙卑恭謹地立刻雙膝跪地,麵對著麵前的錦衣公子將頭深深低下,謙卑道,“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殿下責罰!”

隻見錦衣公子模樣俊逸,頭戴玉冠,衣繡銀邊,一身貴氣,此刻正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黑衣男子。

“以你的身手,連抓個女人都抓不到?”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此刻滿是陰冷,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麵前的黑衣男子撕碎一般,語氣更是冷至極致,彰顯著他的怒意。

黑衣男子將頭垂得更低,“屬下無能。”

“禹世然大婚不洞房,派出整個狀元府的侍衛,是要做什麼?白琉璃真的鬧了狀元府?”錦衣公子並未急著追究屬下的過錯,而是不悅地擰起了眉心。

“回殿下,屬下已讓青緇去查了,屬下暫且不知其中因果。”黑衣男子如實而答。

“那砍殺聲中的人,看清是誰了嗎?”錦衣公子將眉心擰得更緊。

“回殿下,屬下……並未看清。”縱是深秋,黑衣男子背上的衣衫還是被冷汗慢慢浸濕。

“滾!”錦衣公子忽然勃然大怒,一腳用力踹上了黑衣男子的右肩,踹得男子跌倒在地,嘴角立刻有血流出,隻聽錦衣公子暴怒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回蕩,“明日巳時前查不出個所以然,就拿頭來見本宮!”

“是!屬下告退。”黑衣男子連嘴角的血漬都未敢抹掉,急忙應聲,匆匆離開了,離開時背上衣衫已然濕透。

錦衣公子臉上怒意未退,眸中陰冷更甚,那樣東西,他必須得到!

在暗夜裏行走的白琉璃終於駐足,跟前眼前,白綾高掛,白燈籠搖晃,白府,已到。

抬頭,那垂掛在白府門前的兩盞白燈籠左右飄搖,燭光透過白色的燈罩變得有些白森森,映照在門楣寬大的匾額上,映照在一張疤痕交錯的臉上,和著銀白的月光,有種莫名的陰森。

的的確確像是在為這個白府如今最重要的人死去而悲傷。

白琉璃並未堂而皇之地從正門而入,而是翻牆進入了白府,進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她之所以到了自家門口還要像賊人一般翻牆而入,僅是因為此時此刻,還不是她回到白家的最好時機,她要選一個好時機,好讓她看清府中某些人與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