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少爺這般投我所好,所為何意?”白琉璃收回目光,低頭飲了一口茶。
這個看似放浪不羈的公子哥,究竟有著怎樣一顆不為人知的心,這樣不論何時都能怡然而笑的人,心思往往最深。
“說媒。”穆沼重新在椅子上落座,翹起腿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琉璃。
白琉璃淺笑,“自來隻聽有女人做媒,倒不想穆大少爺竟也喜做這等女人家喜歡做的事情,倒不知是哪戶人家想要娶得家姐這個賢媳?”
她倒是十分樂得給白珍珠安排個“好”人家。
“非也非也。”誰知穆沼竟連連搖扇,看著白琉璃笑得意味深長,“穆某要說媒的對象並非是珍珠姑娘,而是白家主你。”
白琉璃微微一怔,而後輕笑出聲,“穆大少爺你確定你要說媒的對象是白某我?”
“正是。”穆沼聽著白琉璃忽然而出的輕笑聲,含笑的眼神沉了沉。
白琉璃笑聲更甚,取下了頂上的紗帽,露出她纏滿紗布的臉,起身慢慢走到穆沼麵前,眼眸含著濃濃的笑意,將垂在耳邊的發絲別到耳後,明明是笑語,明明是笑著,聲音與眼神卻給人一種能透出冰來的感覺,“那穆大少爺與白某說說,究竟是哪戶人家想要與容貌已毀的第一惡女共結連理?”
“百姓口中的鬼王爺,百裏雲鷲。”穆沼緊盯著白琉璃的眼睛,仿佛要從她的瞳眸中看出些什麼。
白琉璃眸光倏地陰沉如寒潭。
是他?
“百姓口中的鬼王爺,百裏雲鷲。”穆沼緊盯著白琉璃的眼睛,仿佛要從她的瞳眸中看出些什麼。
白琉璃眸光倏地陰沉如寒潭,百裏雲鷲?
她在溯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他卻一而再地要與她扯上關係,究竟是何原因。
“嗬嗬……”白琉璃走到穆沼右側的椅子前,邊撩衣坐下邊笑,“向來隻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說,與說親的對象麵談倒是前所未聞之事,雲王爺不僅請得起穆大少爺一介大男人來說媒,且還是與想要結親的白某談說,雲王爺行事倒是與眾不同。”
“聽聞白家主一向豪爽,當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才是,隻要能說得成這樁婚事,又何必在意過程如何,白家主你覺得穆某說得可對?”穆沼看著白琉璃的側臉,看著她眸中似乎半含嘲諷的笑意,刹那間竟有種與百裏雲鷲神似的感覺,那未達眼底的笑意似乎藏著旁人猜不透不敢直視的冷意。
“媒妁之言,穆某不就在這兒嗎?至於父母之命……”如此的白琉璃,令穆沼突然對百裏雲鷲要娶她一事來了興致,看了一眼樂嗬嗬的老白越後才接著道,“穆某想,白老太爺定是一千一萬個讚成,若非如此,方才在府外穆某向老太爺說起此事時,老太爺絕不會眉笑顏開地請穆某進府,白家主你說是不是?”
果然如冷麵男所說,老白越絕對歡喜這門婚事,必然讚同這門婚事。
白琉璃亦看了一眼仍在笑眯眯地研究兩大箱子茶葉的老白越,涼淡的眼神在掠過白越蒼老的麵膛時稍微柔和了幾分,而後才不冷不熱問道:“那麼照穆大少爺的話來理解,應不應下這門親事隻能由白某自己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