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的話在她的手堪堪碰到禹世然的鞋尖時戛然而止,雙目圓睜盯著禹世然,在不可置信中斷了氣,隻因,她的喉間不知何時插入了一把匕首!
爺昨兒才撫摸著她的臉誇她長得美,讓她看好公主,過些日子就收她做通房的,怎麼……怎麼可能殺了她……
禹世然厭惡地看了一眼死在自己腳邊的翠兒,丟掉手中套著匕首的皮套,繼而走到夏侯珞身邊,拉過她的手,將已然羞澀得訥訥的夏侯珞輕輕擁入懷,溫柔道:“既然是惹珞兒不開心的婢子,我便幫珞兒處置了她,珞兒還滿意嗎?”
“禹……禹郎……”禹世然溫柔的懷抱讓夏侯珞羞赧得不行,因為她一直心屬於禹世然卻從未真正靠近過她,也正因如此,她才對能經常出現在禹世然身邊的白琉璃恨之入骨。
“珞兒還滿意嗎?”禹世然輕擁著夏侯珞,在看到她斑斑點點無幾根毛發的頭皮時,幾近作嘔,卻還是溫柔地重複問夏侯珞沒有回答的問題。
“禹郎為珞兒做的,珞兒都滿意。”夏侯珞抬起雙手大膽地摟住禹世然的腰,將臉靠到了禹世然懷裏,軟軟道,卻沒有感覺到禹世然身體的突然僵直,因惡心而起。
“那珞兒願意幫我一個忙嗎?”禹世然不著痕跡地慢慢推開夏侯珞。
“珞兒願意。”被禹世然迷得神魂顛倒的夏侯珞一時間什麼都忘了,她眼裏隻有她的情人,便想也不想地應了。
禹世然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聽話的工具,有用的工具。
黑暗裏,一聲低得幾不可聞的冷笑聲響起,夏侯珞沒有聽到,內力深厚的禹世然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禹世然不想多麵對醜陋無比的夏侯珞一刻,略施手段讓她陷入了沉睡中,然他卻沒有將夏侯珞移至床榻上,隻任她趴在桌上睡著,便是連一件外袍都不舍給她披上,就是夏侯珞是會讓人感染疫病的髒東西一般,迅速離開了屋房。
該換一個人來看著夏侯珞了,絕不能讓她走出這別院一步,也暫且不能讓任何人見到她。
庭院裏,一名身材窈窕的黑衣蒙麵人抱臂倚在右側的樹幹上,見著禹世然自屋中走出,非但不跑不躲,反是嘲諷地冷笑:“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居然會相信這麼違心的話,果然墮入愛河的女人都是愚蠢的,愛上你這樣的男人的女人更愚蠢。”
“我想要的,就是這樣為了我而變得愚蠢的女人。”禹世然見到庭院中的黑衣蒙麵女子不覺絲毫驚訝,聽著她嘲諷的話不怒反笑,“若非如此,我怎能利用得夏侯珞替我除了白琉璃那塊踏腳石?”
“你還好意思提這事?”蒙麵女子的冷笑聲中充滿濃濃的蔑視,“她死了,如今卻又活了,你昨兒不是說她活不過今日嗎,可我瞧著她今兒還活得好好的呢。”
“她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去雲王府走了一遭,依然好好地回到了白府。”一說到雲王府三個字眼,蒙麵女子聲音陰沉冰冷,仿佛她說的人是她此生最恨的仇敵一般,恨不得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