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雲鷲凝視著白琉璃的眼睛,眼神幽深,仿佛要從她的瞳眸看清她眼底的笑意一般,而後微微勾了勾嘴角,“當然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白姑娘答應這門親事,又怎會殺了白姑娘?”
百裏雲鷲說著,將拿在手中的左半邊麵具扣到了左臉上,頓時真是半麵天人半麵鬼魅,詭異得緊。
與此同時,百裏雲鷲斂了周身的戾氣。
“慢,琉璃還未見到琉璃想要的聘禮,還未真正答應嫁給王爺。”白琉璃也躬下身將自己掉落在地的麵紗拾起,毫不委婉道,“王爺,琉璃所要的聘禮呢,您帶來了麼?”
他的血,他的肉,還有,“王爺的眼睛要現在挖麼?”
“看來白姑娘的眼睛不太好使,姑娘想要的聘禮此刻不正在姑娘眼前嗎?”百裏雲鷲依舊淡淡笑著,隻是那微揚的嘴角沒有一絲溫度而已,“我將我自己送到了白姑娘跟前,如今我整個人都是姑娘的,何況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眼睛?”
“……”
“難道白姑娘想讓溯城從明兒開始又天一則新的傳聞?傳聞大惡女在訂婚當夜生喝未婚夫的血,生挖未婚夫的肉和眼睛?然後和被折磨致死的未婚夫冥婚?”百裏雲鷲明明似在說笑語,偏偏麵上的表情冷冷,令人猜不出更看不到他心中所想。
“……”她像是有這麼特別嗜好的人?
“還是說白姑娘現下覺得嫁給我之後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故而想反悔?”百裏雲鷲麵無表情地說著,抬手拿過白琉璃手上的麵紗,替她將麵紗重新遮到臉上,忽而又淡淡笑了,“白姑娘方才也說了,逃得了今時,躲不了往後,反悔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人人都覺得你我二人是絕配,若是就這麼沒了下文該是令旁人多麼失望不是?”
白琉璃沒有拒絕百裏雲鷲的自作主張,隻安靜地聽著他冷麵卻帶笑的話語,“況且白姑娘你瞧,我不人不鬼,而姑娘你既是人又是鬼,你我不配一起,你我還能和誰配在一起?”
“琉璃還未嫁給王爺,王爺這就開始把琉璃的命和王爺綁在一起了麼?”百裏雲鷲那隻綠色的眼睛,果真看得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或者說,可以看到不屬於人世的東西。
陰陽眼,麼?她本不信,然百裏雲鷲句句無差,令她不得不相信如此詭異的事實!
“因為這個世上,隻有我會保護白姑娘,也隻有我能護白姑娘安全無虞,想來有多少人惦記著白姑娘這條命,白姑娘自己是清楚的,以白姑娘的身單力薄,又能擋得住多少?若非如此,隻怕白姑娘也不會考慮嫁給我。”百裏雲鷲涼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趾高氣昂的味道,卻透著一股敢於蔑視一切的霸氣,一股似能猜到一切的睿力,“白姑娘現在想要悔婚也可以,不過白姑娘若是這麼做的話,隻怕這一輩子都不知道白致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