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你是誰,再一次貼近(1 / 2)

難道是赤玉?赤玉不僅驅了他體內的追愛,且還將他已毀的容貌恢複了?若是如此,那他之所以會陷入昏迷並且脈象呈性命垂危之狀便必是赤玉在他體內作用的症狀,以及他之前在轎子裏正半張左臉的烙印都在沁血也是因為如此,而結果就是他的左臉,恢複了平整。

赤玉……果真是奇藥,隻是這色澤非淡反愈深的紋圖——

“白姑娘的手可真是溫暖。”就在白琉璃捧著百裏雲鷲的臉湊得頗近地觀察他左臉上那似乎已經完全融為他皮膚一部分的紋圖時,一如黑曜石和一如祖母綠的一雙瞳眸慢慢睜開,令白琉璃能清楚地看到那兩隻色澤不一的瞳眸裏自己的影像,也令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好在她定力夠,隻是慌忙地將雙手收回,卻還是一動未動地坐在床沿上,隻不過是在收回雙手的同時坐直了身子而已。

“王爺是醒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睡著過?”白琉璃看著百裏雲鷲的眼眸,看著他那沒有絲毫剛醒來該有的朦朧之意的眼眸,聲音變得冰冷,與方才她為他施針時的平和之態有著極大的差別。

“白姑娘認為我是剛醒便是剛醒,白姑娘認為我是裝睡那我便是在裝睡。”百裏雲鷲躺在床上看著一臉不善的白琉璃,看著他眼中那唯一的色彩,那與平日裏他在她身上見到的淺紅色相比有些微變深的顏色,心中隻覺有些詫異,她身上的顏色,還會變濃變淡嗎?

而她身上此刻正變得微深的顏色,是因為……她生氣了?為何生氣,因為他方才都是在假寐嗎?

“我剛醒。”百裏雲鷲看著白琉璃身上仍在變深的淺紅色,竟把方才出口的話縮成了簡短的三個字,盡管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涼淡。

百裏雲鷲不知為何他自己會改口,或許是害怕她身上的顏色會忽然消失一般,就像他生命裏所有忽然消失的人一般。

白琉璃不語,隻冷冰冰地從床沿上站起身,甚至已經轉頭不再看百裏雲鷲一眼。

“誠如白姑娘所見,我怕死,所有才將自己鎖在這個地方。”百裏雲鷲也不再看白琉璃,隻是平靜地看著頂板,聲音幽涼,“就算在這裏,我也不會真正入睡。”

白琉璃定住欲邁開的腳步,重新轉回頭看向百裏雲鷲。

“誠如白姑娘所見,我怕死,所以才將自己鎖在這個地方,連睡覺都不敢真正閉眼。”百裏雲鷲的聲音很輕,輕得讓白琉璃覺得有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因為這個感覺,也因為百裏雲鷲的話,讓她停下了欲邁開的腳步,微微轉頭看著他。

隻見百裏雲鷲正抬起自己的左手,目光靜靜地看著左手掌心的紋路,而後將掌心覆在了左臉上,將他的整半張左臉全全遮蓋在他的掌心下,聲音幽涼,“沒有人可以來到這個地方,就是阿沼也沒有到過這間屋子,白姑娘是第一個。”

“因為他們根本靠不近這個湖心庭院。”白琉璃看著百裏雲鷲如黑曜石一般的右眼,眼中流光微轉,“又或者說,他們根本無法活著靠近這個湖心庭院,更枉論這間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