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栽在他最最看不起最最不屑的人手中,他當初就是覺得白琉璃太蠢,所以才會特意將白琉璃約他在詹雲寺相見的事告訴夏侯珞,他知道夏侯珞的嫉妒心極強,做事可以比任何人都要絕,隻要能是抹除白琉璃的機會,她就絕不會放過。
所以,沒有出任何意外的,白琉璃死在了夏侯珞的手中,是他躲在暗處看著夏侯珞雇來的殺手將白琉璃活活掐死,再看著夏侯珞蹲在已然咽氣的白琉璃身旁,拿著匕首一刀一刀劃開白琉璃的臉,末了還將她的長發抹斷,夏侯珞當時所用的,就是昨夜他刺進她心房的匕首。
唯一的意外,就是白琉璃竟然活過來了,像一個他們誰都不曾認識過的人,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如今她不僅活著,還對他進行了報複,他本以為,她是一個愚蠢之極的女人,永遠不會想得到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可如今看來,他算錯了,她不僅不蠢,還聰明,不僅聰明地猜到了一切,還可能翻過身來將計就計,將他置之死地。
禹世然看著白琉璃含著吟吟笑意的眉眼,忽然覺得她美得讓他目眩,他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她這麼聰明這麼美麗動人?
“禹世然,你還有何話可說?”敏貴妃慢慢走近禹世然,似乎每一步都含著殺意,禹世然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敢連她也算計在內!居然想借她的手除掉白琉璃!不惜殺害珞兒!真是,罪該萬死!
“是啊,駙馬爺,你有何話可說?還要一口咬著我就是殺害公主的凶手麼?若駙馬爺覺得這樣的證據還不夠的話,就把你胸前的傷口也亮出來讓貴妃娘娘與王大人瞧瞧,看看傷口的深淺程度便知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之手,照駙馬爺的話說,我想要殺人滅口的話,下手必然不會輕,就算得幸將劍刺進駙馬爺的心口,傷口必定也不會直直平平,駙馬爺,你敢把傷口亮出來麼?”白琉璃看著禹世然驚駭之後隨即平靜的模樣,絲毫沒有掀開衣襟的打算,嘴角的笑意愈加諷刺,“究竟才是賊喊抓賊?”
王時更是震驚得難以置信,盯著禹世然風度翩翩的模樣,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俊美麵皮下竟然藏著一顆膽大包天的心,不僅膽敢殺害結發之妻夏侯珞公主,還栽贓嫁禍給世族白家的家主,甚至還敢欺瞞算計敏貴妃!真真是,不想活了!
“禹世然,解開你的衣襟!”敏貴妃氣得發抖,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了禹世然臉上,尖尖的護甲劃過禹世然光滑的臉,瞬間劃開兩道腥紅的血跡,禹世然不做任何辯白與狡辯,低下頭直直跪在了敏貴妃麵前,“不必了娘娘,小臣……不,罪臣知罪。”
“不知駙馬爺知的是什麼罪?是新婚當夜就給公主下毒的罪?還是背著公主與公主的貼身婢子暗通曲款的罪?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毒害公主的罪嫁禍在我頭上的罪?亦或是駙馬爺喪盡人性殺害結發之妻的罪?”白琉璃並未打算就此放過禹世然,她要將他那顆醜惡得發著惡臭的心剖出來給世人看,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做人麵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