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琛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會對白琉璃有這樣異樣的情感,異樣到竟令他莫名地對百裏雲鷲生出一股嫉妒,他想他是瘋了,不過一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蠢貨而已,根本就不配站在他的身邊,他之所以想要得到她,隻不過是為了得到那一樣東西而已,他這個異樣的感覺,定是因為前些日子她一直蒙著臉的關係。
隻不過,她竟能將一張殘破的臉恢複得完好如初,的確令他震驚,以她自己應該沒有這個本事,定是有人幫她,而這個人,除了百裏雲鷲,他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是啊,琉璃還不知王爺犯了何罪,必是要見一見王爺才安心。”白琉璃沒有將夏侯琛的嘲諷放在心上,隻是禮貌笑道,“太子殿下的未婚二妻也入了獄,太子殿下這也是準備要去探望她麼?”
白琉璃笑得眼角彎彎,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敵意,然她偏是笑著將夏侯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給定了,還故意將“二妻”二字說得極為緩慢,生怕旁人聽不到一般。
果然,夏侯琛眼底閃過一抹陰桀,正欲開口,白琉璃卻已又向他躬了躬身道:“家姐一個人呆在牢裏必然害怕,此刻定然在等著太子殿下溫暖關懷的到來,琉璃便不耽擱太子殿下的時辰了,殿下,您慢走。”
白琉璃說完,仍舊不待夏侯琛說話,便與他擦身而過走進了黑漆漆的左大獄。
夏侯琛背對著白琉璃,眼底怒意亂竄,好個白琉璃,竟然還敢算計他,不僅將禹世然弄進了大牢裏,竟還將白珍珠也弄了進去!
眾人皆知,他不日就要迎娶白珍珠,白琉璃這麼做,無疑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麵,若不是為了他想要的東西,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她,何必當初哄夏侯珞說不能毀她的屍,否則依夏侯珞狠毒的性子,她豈還有全屍留著詐屍,卻是浪費了當初在她前去詹雲寺前讓她服下的藥,如今竟給自己招了個麻煩!
既然娶白家的哪個女兒都一樣,都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麼白琉璃的命,就可以——
如此他得到的不僅是他想要的東西,還有整個白家。
夏侯琛陰桀地笑了笑,往右大獄的方向去了。
左大獄裏,白琉璃才跨進獄門往裏走了幾步,在她身後的厚重獄門即刻轟然闔上,震帶起一片灰塵,黴爛的氣味隨即從四麵撲來。
白琉璃借著走在她之前的獄卒舉在手中的火把散發出的光亮勉強看清了這個黑沉沉的大牢,在她左右兩側,是三壁為厚石板砌成,門為大腿粗的鐵木排成的一間間牢閣,每間牢閣長寬一丈多些高約兩丈,高高的石壁上有一個長寬約一尺多點的小窗,小窗上釘著木頭,此刻正有光亮從小窗漏進黑暗的牢獄中,在地麵上投下一片方塊大的光亮。
狹小的牢閣中,還有一張石床,石床上散落著早已腐朽的稻草,石床旁是一隻腐朽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木桶,想來是用作解手之用,除此之外,每間牢閣就隻有黴味與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