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門外皆是您的暗衛,刑部的人不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的,爺放心。”這次是暗夜的聲音。
“嗯。”百裏雲鷲輕應了一聲後,繼續往獄門的方向走。
當百裏雲鷲踏出獄門時,扮作獄卒模樣的暗衛齊刷刷跪下,隻聽黑羽一聲嘯,往百裏雲鷲飛來,百裏雲鷲伸出右臂,黑羽便穩穩當當地停到了他的手臂上。
與此同時,右大獄裏。
胡渣滿下巴,眼眶有些烏青的禹世然一驚,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石牆上的小窗戶後,看向牢門外的黑衣男人,有些不安道:“大人,小臣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好像是……好像是雲王爺所飼養的那隻黑鷹的叫聲。”
是的,就像是那隻純黑的海東青發出的叫聲,那日在秋苑,那個聲音他聽得真切,也記得清楚,他方才所聽到的似乎就是那個聲音,可是百裏雲鷲此刻就關在牢裏,他的鷹怎麼會飛到這兒來叫,就算他覓主而來,也應當去左大獄,這右大獄離左大獄並不近,不可能聽得到那隻畜生的叫聲才是。
可,他的確似乎是聽到了。
“是嗎?我還從不知道駙馬爺的耳力這麼好,我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黑衣人似乎並不將禹世然的話上心,隻是眼神淩厲地盯著正在撬開牢門上的鐵鎖的小個子黑衣人,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速度些!”
“是,大人!”小個子黑衣人立刻點頭,絲毫不敢放慢手上的動作。
“或許是小臣聽錯了。”既然黑衣人說沒有聽到,禹世然也就隻能當自己是自己聽錯了,誰叫他現在的命要由他來救。
他就知道,主上不會棄他於不顧,他是堂堂的武狀元,多少人想要得到他這樣的本事,主上也一樣。
隻是禹世然一直以來都將自己擺在太高的位置,沒有察覺到黑衣男人眼裏的嘲諷與陰毒。
“哢……”一聲輕響,鎖開了!
禹世然連忙急急忙忙地解開繞在牢門上的鐵鏈,卻在此時,有腳步聲傳來,禹世然大驚,黑衣男人想逃走已然來不及,因為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正是獄門的方向,想躲,此地卻無處可躲,背上不由滲出一層冷汗。
是誰?外邊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關係,不可能有人在此時進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曹公公不在王上的身邊伺候著,怎麼有空暇來到這肮髒的牢獄閑逛?”正當黑衣男人正準備著將來人一劍斃命時,一道輕輕淡淡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牢獄中回蕩開,在石壁上撞擊出回音,令黑衣人已然握劍的手頓時僵住,也令還在牢閣中的禹世然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百裏……雲鷲?怎麼可能?
還有他說曹公公……難道——
禹世然將震驚的眼神移到黑衣男人身上,眼睛瞪大得險些就要掉出眼眶,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樣。
隻見百裏雲鷲在聽風四人的隨行下慢慢走近,黑衣男人慢慢將臉上的蒙麵黑巾扯下,細眼圓臉,花白鬢發,下巴光潔,正是帝王夏侯義身邊的太監總管,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