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禹世然”依舊經過了審判行刑後才從世人眼中消失,便證明有人從中做了什麼,而這個人絕不可能是別人,而是最後與禹世然有過接觸的百裏雲鷲!
不過看曹公公的模樣並未顯出不安,這其中還有什麼他沒有想到的問題?
“雲王府?”白珍珠將眉心蹙得更緊了。
“嗬,很不可思議是嗎?”男子輕笑一聲,“世人皆以為鬼王爺百裏雲鷲是個窩囊無用的廢物王爺,又有幾個人知,所謂的廢物身後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身份。”
若非如此,夏侯琛絕不會視他為眼中釘,曹公公也不會在他麵前表現得畢恭畢敬,而他背後究竟有何身份,他迄今尚未查出。
“行,既然你不願意看見我,那我便走了。”男子將未喝過一口的杯子放下,輕輕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皺,走到了窗邊,在手搭上窗木的時候回頭看了白珍珠一眼,“明日的事情不要貿然出手,有的是人比你還想要毀了他們這樁婚事。”
“不要太想我。”男子說完,推開窗戶的一瞬間也不見了人影,唯聞窗外似有風聲刮過。
桌上火光本就微弱的豆油燈苗因風抖了抖,終是沒扛得過自窗戶湧進的風力,滅了,整間側屋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珍珠仍坐在椅子上不動,身子完全隱在黑暗之中,然黑暗卻沒有掩住她眼中的狠絕。
翌日亥時,雲王府門前。
一向到了夜裏便黑漆漆的雲王府門前此刻是一片紅光,門前兩側還站著腰上纏著紅綾的家丁,身著一件暗紅錦袍的穆沼下了馬車後一甩開手中折扇,看著高掛著大紅燈籠以及紅綾編花的雲王府大門,嘖嘖品評道:“嘖嘖,多少年了,這黑漆漆的鬼王府終於也有了點別的顏色,還別說,掛上這些個東西,站上這麼些個人,還真有點喜慶的氣氛,你說是吧童涯?”
跟在穆沼身後的童涯哪裏敢多看這個鬼王府幾眼,就算裝點得再喜慶又怎麼樣,有誰大晚上娶親的!鬼才會大晚上娶親!他他他,他可不想和鬼府打交道!
童涯不吭聲,穆沼也不在意,轉身用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敲著童涯的腦袋道:“得,就小爺我找了你這麼個膽小怕死的跟班,既然怕死,那就呆在馬車裏等著小爺吧,要還是實在怕,就先滾蛋回府吧,晚些時候記得來接我就行。”
穆沼一邊敲童涯的腦袋,童涯一邊用兩手捂著自己的腦袋,穆沼交代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雲王府。
童涯呆在府外看著穆沼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這才迅速竄到馬車上,趕著馬車到雲王府外不遠處的黑暗處好好呆著了,在這黑暗處,童涯才敢細看今夜一派喜慶之色的雲王府。
都說婚嫁是天大的事,他也是見過的,人人臉上都是笑嗬嗬的,熱熱鬧鬧的好不喜慶,可是眼前這雲王府,除了那大紅大紅的顏色外,他根本看不出絲毫的喜慶之意,因為府門前靜悄悄冷清清的,完全沒有像大婚時該有的賓朋來往的熱鬧景象,隻見有家丁模樣的下人擔著所謂的賀禮前來,還沒走近雲王府便害怕得將賀禮連同擔子一起撂下了,然後逃命似的落荒而逃,爾後還是雲王府的家丁來將賀禮擔回府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