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在此先行謝過老人家了。”男子依舊笑得溫和,將手中麵人往小老頭兒的方向遞了遞,客客氣氣道,“那勞煩老人家替我將這麵人用紙包上一包。”
“好嘞沒問題!”
“咕——”正當此時,還呆在一旁沒有離開的小鳥兒的肚子十分不給麵子地響了起來,小鳥兒臉上倒是沒有羞窘之色,而是皺著小臉搓了搓自己的肚子,呀,她忘了她的肚子自今兒起床還沒有填過東西還餓著呢,可是……她沒有銅板了……
“小姑娘可是餓了?”小鳥兒的肚子像造反似的響得異常大聲,男子自然是聽到了,他麵上沒有任何詫異之色,隻是轉過頭像與熟識的人說話一般依舊是溫和道,“小姑娘可喜歡吃糖水?我識得一家糖水鋪子的糖水味道挺好,我正打算過去,若是小姑娘不嫌棄,可願意和我一道過去?”
本是一張苦瓜臉的小鳥兒登時兩眼涼涼,像看到了肉骨頭的小狗一般緊緊盯著男子,險些沒流下哈喇子。
那小老頭兒還在一旁打趣道:“瞧小姑娘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了。”
肚子餓得咕咕響的小鳥兒一聽到“糖水”兩個字忘了去想陌生人的話能不能信,也不在意小老頭兒打趣的話,隻衝男子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連忙搖了搖頭:“我沒有銅板也沒有銀子了。”
男子微微一怔,而後笑得愈加溫和了,“那我請客,小姑娘可賞光?”
小鳥兒的眼睛更亮了一分,卻還是搖頭道:“不行不行,你我非親非故的,我不能白吃你的,這樣吧,待會兒你給我個你家的住址,稍後我去給你還,你看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
“好,便依了小姑娘的意。”男子接過小老頭兒遞來的已經用紙張包好了的小麵人,將它收到了釘在椅把旁的木盒子裏。
“那咱們這就走吧!?”小鳥兒已經迫不及待了,登時二話不說便走到男子身後自然而然地握上椅背上的把手,激動地問,“你告訴我路,我推著你去。”
男子斂了斂眸光,正要去推輪子的雙手僵了僵,還是和笑道:“那便有勞小姑娘了。”
“不勞不勞的,我該感謝你帶我去吃糖水才是!”她已經快兩個月沒得吃過糖水了,李奶奶的糖水她可喜歡了,可惜前段日子李奶奶病了,不知現在病好了沒有,不知這蒼國帝都的糖水比不比得上李奶奶的糖水呢?
事實證明,這蒼國帝都的糖水和李奶奶的手藝不相上下,以致小鳥兒一口氣吃了滿滿三大碗,三碗下肚之後她還嚷了一聲,“大娘再給我來一碗地瓜的!”
糖水小鋪位於方才麵人小攤旁的兩條街街尾轉角,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地方,行人鮮少,小鋪沒有店麵,隻是搭著一個小棚,棚前掛著一張被風吹日曬得很是陳舊了的幌子,幌子寫著一個筆法稚嫩的“王”字,賣糖水的是一個夫家姓王的寡婦,因為丈夫早死,為了養活一家老小,她不得不出來擺攤子,一擺就是十多年。
小鋪裏供客人用的桌子隻有四桌,看得出這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經營,此時小鋪裏吃糖水的隻有小鳥兒與白衣男子這一桌,是以小鳥兒的大肚量沒有遭來旁人異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