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話題爆出來已經過去挺久了,淩晨一點,有人再次開了相關帖子,零星討論著。

【最近還有人看到鬆沼君嗎?】

【好像類似的帖子少了很多,怎麼辦……互聯網的記憶那麼短暫,難道鬆沼君隻是我們的一個幻覺嗎?】

【反正我沒見過鬆沼,這件事可能不久後就被遺忘了吧。】

【啊?怎麼這樣,我還沒有親眼目睹鬆沼君長什麼樣子呢。】

【謠言總算製住了。】

【樓上的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們這些看到的都是在造謠嗎?!鬆沼是真實存在的!】

【又來了又來了,鬆沼的狂熱粉,還不去看醫生嗎哈哈哈】

【……說好要帶我回家,我會一直等他。】

——輸入這段話匿名發表。

昏暗的室內,手機幽幽的藍光罩在蒼白的小臉上,女孩聽著門外父母震天的爭吵聲,臉上是習慣的麻木。

很奇怪的視野。

名雪空覺得自己仿佛在俯視一張地圖,又像融入了空氣無處不在,無法閉眼也無法移動,畫麵卻漫無止境地輪番強迫著往腦子裏襲來。

林子深處架了一口奇怪的大鍋,煙霧直直飄向低垂的天空,薄暮冥冥。

人們神色麻木仿佛行屍走肉,將視線轉移到……不,聚焦到最前方那口鍋,旁邊有兩個穿黑袍的家夥,幾乎隱藏在黑暗中,大概兩三米高,露出的手臂漆黑枯瘦骨節鋒利,長袍籠罩著陰氣密布。

它們動作僵硬地做著手中的活計,一個捏著碗,一個盛湯,又十分違和。

麵對這樣的怪物,普通人早就尖叫出聲了吧?人類卻死寂的一個個排隊上前,整個畫麵如同幹裂的油畫。

這裏究竟是……哪裏?

……

被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名雪空還處於雲裏霧裏的眩暈中。

他的頭發柔軟蓬鬆,發尾打著自然的小卷,棉花糖一樣。值得一提的是,那雙剛醒而帶點淚意的眼睛尤其漂亮,迷霧中淺金的色澤緩緩流轉,如同精心釀製的蜜酒,說不出的醉人。

七海先是一愣,然後皺眉道:“不是說好今天有活動,需要早起嗎?都叫你幾遍了……這是又失眠熬夜了?”

感覺自己好好睡了一覺的名雪空:???

但是理由都自己找好了,幹嘛不用,於是很沒有精神(睡眼惺忪)地扶額點頭。

屋子裏飄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好聞香味,淡淡的,像是雪鬆混雜著陽光的氣味,也可能是目前住在這裏的人特有的氣味。

七海先去打開窗簾,讓陽光侵射進來,填滿整個房間。這才看向重新睡下的某人,利落地一把掀開被子,雙手一起一落像是出海捕魚的老手一樣迅速把人撈起,一整條。

“穿鞋。”

洗漱台前,鏡子清楚倒映出名雪空的迷糊相,他也看到了自己78的數值,這個數值大概能保持一周左右。

但是——

這樣加加減減什麼時候是個頭呢?難道隻能這樣苟活下去了嗎?

他想寫作!立刻、馬上!提起筆去創作!

七海崇拜著的鶴睦裏老師啊,讓七海生、七海狂,讓七海哐哐撞大牆!

而不是這樣混日子等死!

然而,腦內那麼雄心壯誌地發表一係列宣言的名雪空,眼角仍是沒精神地耷拉著,就像明白狂吃就會胖也提不起精神去減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