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一個氣質雍容女子匆匆走了進來,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保養得很好和林沁記憶中年初夏的母親馮氏一樣。
“母親。”該死,又是不受控製的一句,昨天林沁也想到了自己為何會下意識地說一些並不是自己本意的話,也許是真正的年初夏靈魂雖然離去,但可能一些情感記憶還留存在身體裏,林沁需要慢慢適應。
看到林沁醒來,擔憂的臉立刻麵露喜色,坐在林沁的床榻邊,看了看林沁,握住了林沁纖細的手,“夏兒,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可擔心死娘了。”
林沁有些不習慣地抽回了手,她是不習慣與人這麼親近,從小到大,可以說她涉及的領域很多,天文地理,格鬥,野外生存,經濟學,法律等等,可是沒有一樣是如何與親人相處,不,馮氏不是她的親人,她林沁不需要這些親情,那是凡夫俗子才需要擁有的,而她隻要一身本領,隻要能有資格繼承林氏就行了。
看著馮氏關切的眼神,林沁淡淡地說道,“我沒事。”
“夏兒,你沒事吧?是不是頭疼啊?”馮氏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心疼地摸了摸林沁的頭。女兒可能是不舒服,轉身對著紅葉說道“還不去叫大夫。”
“我沒事。”林沁繼續說道,聲音雖然是稚嫩,但卻沒有溫度,但看到馮氏關切的眼神,心中莫名地泛起一絲不忍,“娘,夏兒沒事了,隻是身上沒什麼力氣。”那種莫名的乖巧溫順的感覺又來了。這一聲娘總是覺得怪怪的,自己上一世隻見過母親的照片,小時候還羨慕別人有母親,但漸漸地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那種讓人脆弱的親情。
“夏兒,”林沁正在思考著接下來如何應對,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夏兒啊,你終於醒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是年初夏的父親年彥之。
林沁抬頭看看那個滿麵喜容的男子,男子大概也三十多的年紀,五官硬挺,朗目劍眉,身穿著官服,估計一會還要去上朝。父母都到場了,林沁知道他們對年初夏甚是寵愛,還有一個哥哥年翊對這個妹妹也是寵愛之極,所以這個年初夏就是個實實在是溫室裏的花朵,平時性格乖巧討喜,愛和爹娘,哥哥撒嬌。不過這個父母都三十多,比前世的林沁大不了幾歲,讓此時她叫他們兩人爹娘,心裏總是有些別扭,但有時就得認命,認命?她林沁前世幾時認過命,林沁心裏輕笑一聲。
“好,好,醒來就好,可有哪不舒服就和為父說。”隨後又轉頭和紅葉說道,“還不去找大夫給小姐瞧瞧,快去!”
“已經去叫了,應該一會兒就到了。”馮氏一旁說道,隨後你對著林沁說道,“以後要小心了,不能再貪玩,剛下過雨就在河邊走,你真是不長心啊!”
“你娘說得對,我已經命人把河邊都圍格柵了,以後可別再出事,你這一摔了,把你母親擔心壞了。”父親假慍道,但臉上卻是滿臉的寵愛。
“就我一人擔心嗎?我看你比我還急呢!”母親笑著打趣道。
女兒醒來,馮氏整個身心都放鬆了,林沁看著這眼前兩人,夫妻兩人感情不錯,一家子真是其樂融融啊。殊不知,這一家子之中,自己不也在其中嗎?
大夫很快來了,給林沁罷了把脈,說是傷著腦子了,現在能醒過來,已是奇跡,隻要好好調理,按時吃藥,應該無大礙了。林沁此時頭上還纏著布,也能感覺到前額貼發髻處隱隱作痛,估計就是傷口的地方,應該還伴有輕微的腦震蕩,所以此刻頭還是暈沉沉的。
父親坐了一會兒就匆匆上朝了,此時天色還沒大亮,馮氏看著林沁喝了藥又讓她躺回去休息了,自己也回去補覺了。雖然穿越到這個時代並她所願,但目前看來,家中成員簡單,除了父母也沒有其它長輩,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束縛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好像還有一個姨娘鄭氏,常年都難得見上一麵,這個姨娘生有一女年心安,比自己小一歲,一直跟著姨娘,也很少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