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雲臻達成協議後,林沁又與年翊碰頭,把情況和年翊說了。
年翊那邊進展順利,他在石頭上刻上了“孤雁刺,一聲長喝落巷中。今何年,封官巷中背鍋行。”,然後偷偷放在婦人們常洗衣物的河邊,這裏剛剛下過一場雨,這石頭就像是被水衝上岸似的。婦人們見到石頭上有字,甚是稀奇,找了識字的人看了上麵的內容,覺得這定是上天的提示,婦人之間互相傳播起來,而後又被乞丐們傳誦於大街小巷,這些乞丐是無處不在,很快,街頭巷尾都談論著著件事。天降預示,都為年家感到不平,為年家伸冤,這一招確實讓士族和朱正榮措手不及,甚至有些官員主動請求皇上重審此案,以免引起天譴。
一切都按她們的計劃進行著,可她心中盤算,朱雲臻是可以幫他們,但林沁意識到,如果命運不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們永遠會是別人的棋子,永遠受製於人,她要改變,要有自己的力量。
她看著眼前年翊寫的童謠,心中有了一個打算,乞丐!要有自己的人,可是放眼整個京城,目前也隻有這些不引人注意的乞丐才能為她所用。
既然年家上下暫時無事,林沁暫時可以放鬆下來,傷還是要養的,否則以後行動也會受影響。至於召集人手的事就由年翊去辦,年翊聽了林沁這個想法十分讚同,隻是用人,就必須要銀兩,兩人身上的銀兩也用的差不多了,年翊心中犯難。
林沁拿出了一個包裹,是離開年府是帶出來的,打開一看,是一包燒製的泥條,上麵刻有文字,年翊不明白地看著妹妹。林沁發現現在的書都是手抄得多,還沒有印刷術,就做了一套泥模,刻上反字,將泥模燒硬,這是最早活字印刷的方法。接著林沁告訴了年翊製作過程,年翊眼中大放異彩,有了這個技術,以後就不用再為銀兩犯愁了。
年翊雖今年與太子同年,但畢竟在邊關磨練過,又受年彥之親自教導,一點就通,做事也是遊刃有餘,麵麵俱到。此事交給他辦,林沁很放心。年翊先按照林沁的方法自己試印了一本,十分滿意,就是排版時需要費工夫,印刷時確實十分便捷。
“夏兒,這些活你打算讓那些乞丐做?”年翊與乞丐沒有過接觸,有些疑惑乞丐能否做得起來。
“哥,一是我們現在沒有選擇,如果我們招人的話,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但誰會去注意乞丐呢,平時躲都躲不及呢,二是,這些乞丐常年不受尊重,沒有人願意用他們,我們隻把簡單的活給他們做,他們定是比旁人更用心。”年翊想想,覺得林沁的話有道理,點點頭。
“隻是,我們行動還要隱蔽些,”她還是擔心沒有抓到他們兄妹倆,朝廷不會善罷甘休。雖然最近除了童謠傳唱的已經家喻戶曉了,也起了成效了,但朝廷中什麼動靜,至少現在沒有壞消息傳來,也算是好的。如果朱雲臻信守承諾的話,應該已近開始運籌帷幄了,林沁也正好這段時間把傷養好。
乞丐之中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不乏有下九流的,但也有上九流的,要馴服這些人,不是光是給點銀子,就能替你賣命的,年翊在軍中混過,接觸過的兵痞子不少,又有武功底子,林沁又提醒過他,知道這些人最需要的那就是尊嚴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