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個極大的集鎮,叫丁香鎮。

這裏的丁香花,每年五月,開得極是絢爛荼蘼,一大捧一大捧的,如一團團潔白細膩的雪。稍一碰撞,便落英繽紛,一片花雨,帶著略帶苦味的清香。

“這裏呢,有一家酒樓是很名的,我們在這兒住上幾天,帶你們好好玩玩,再上山。”

方不悔最是會玩的人,於是帶著兩個人找了一家店,安排好就帶著兩個弟弟出門浪去了。

越越此刻也是一個少年公子的扮相。

三人皆是一身白色長袍,領口貼了薄紗,還繡了淡藍色的回字紋,曲曲折折,蜿蜒綿長,甚是好看。袖口收緊,腰帶也是淡藍色的,繡著方家標誌性的小雲朵,腰帶處垂下一條條淡藍的細絲絛。

這是方澤硬性給他們定製的,三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公子,一身淡雅清秀,果真個個如皎皎明珠,讓人看了不忍挪眼。

三人來到一家酒樓前,那酒樓上掛著個牌匾,香雪海。

“這就是丁香鎮最大的酒樓,酒樓後麵的這座山上有個著名的景點,就叫香雪海,那裏有大片的丁香花。是以這酒樓也就以此為名。

他們最出名的不隻是菜色,還有一種名為醉紅塵的酒,最是醇厚,別處可喝不到。”

三人上了樓,卻走不動了。隻見樓上都坐得滿滿的,小夥計滿臉是汗。

同樣在門口的,還有一撥人。

左首處,是一個少年公子。

一張稚氣未全脫的臉,麵若敷粉,眼若寒星,比直如懸膽的鼻子,一身淡藍的長袍,被一條腰帶束得緊緊的,寬肩窄腰,唇紅齒白,在窗口透進來的陽光下,站得筆直。

一個人,就讓所有人失了顏色。

他的身後也是一群年青的子弟,都是一身錦袍,腰帶上都掛著一個如意荷包。

方不悔想,想來這是涼州穆家的人了。

“沒有位置了,幾位公子要不移步樓下?”小夥計擦著汗。

“豈有此理,讓我們坐樓下?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就是,我長這麼大,還沒坐過一樓那種粗人坐的地方。”

“馬上幫我騰出三張桌子,否則,別怪我砸了你的店。”

身後的一群人甚是囂張,完全不覺得自己不講理。

方不悔回頭看看自己的兩個弟弟。

忽見越越竟然眼珠一轉不轉的盯著那站在最前麵的公子。

自己有兩個這麼帥的哥哥,還這麼沒有抵抗力?

方不悔眉頭扭了。

輕輕碰了碰越越,“不要流口水,控製下。”

越越無比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大哥哥說什麼呢,我才多大呀。”

那個公子正要轉身下樓,聽了這話,頓時看了看越越。

方不悔不爽,順手一拉,就把越越拉到自己身後。

越越卻從他身後伸出半張小臉兒,道:“我才多大呀?”

那公子又凝神看了看越越。

方澤也不爽了,挺身站在了不悔身旁,將越越堵了個嚴實。

那小公子微微蹙了蹙眉,本欲下樓的,卻不動了。

方不悔暗暗在心裏佩服自家妹子的眼光,隻是,這麼明顯好嗎?你才多大呀?

不悔突然拍了拍越越,

“三弟”這一聲喊得無比清脆。

“我們就在這兒吃吧。”

說完就到一桌都是女修的桌前,“姐姐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