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黎老爺子進來,一頓公式化的開場白之後,就讓眾人各自回休息之處了。

眾人挨挨擠擠的往外走,一個小公子扯了扯那顧家的公子,

“怎麼今年多了一個人?你們本不是就兄妹三個嗎?”

“唉,”那顧家公子拉著長音道“本就三個,難不成妾生子也要算成兄弟姐妹嗎?”

“不要臉呸,一個庶子還來參加什麼聽學?”

顧家那小姐年紀不大,聲音卻不小。

“妹妹說我就說我,不必帶上別人。”顧喬道。

“姑娘,庶子怎麼啦?嘴下不留德,當心哪天不小心,做了妾,也生了庶子。”說話的是穆家的。

這穆家除了穆傾城,是長房嫡子,其餘則是二房三房都無嫡子,皆是庶子。

“你說什麼?”那姑娘立時翻臉,一掌過去,對方就還了手。

她的兩個兄弟便急忙幫忙。

穆家的人又豈是吃虧的人,於是,兩拔人就打在了一起。

眾少年郎,有的拉架,有的看熱鬧,有的幫手,東踢一腳,西揮一拳,亂成一團。

那個唯一不參戰的顧家小公子就那麼靜靜看著。

方不悔暗道,這小公子倒是厲害,一句話就讓他們打了起來,讓顧家的幾個吃了悶虧。

動靜很快驚動了黎家的人,來人勸止了。

那顧家姑娘此刻一臉花,頭發也亂成一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顧喬。

“妹妹還是去收拾下吧,功夫不好,就少動手,”顧喬幽幽的說。

“誰是你妹妹?顧喬,你別不要臉。”那小姐抬腿就踢了那公子一腳。

那小公子揮手拍了拍,

“我如何不要臉,搶了你嫡子的身份?還是我娘自甘下賤上門做妾?”

說完便如一陣風般的走了。

每天的聽學都枯燥之極,於是,眾少年郎打嗑睡的打嗑睡,亂畫的亂畫,還有互相商量晚上到哪玩的,於是小紙團到處亂飛。

越越把得來的那本殘卷壓在書底下偷偷看,本來是要送給二哥哥的,可是方澤那般潔癖,說什麼也不要散發著黴味的這本書。

越越便說:“我幫二哥哥重新抄過,再送給二哥哥。”

抄著抄著覺得有意思,就自己看起來。

方不悔轉著手裏的筆,無所事事。眼光所到之處,就看到了穆家的人。

對了,為什麼這穆小公子沒來?之前聽他說是要來聽學的,難不成有事回了涼州?

於是,他扔了個紙團給方澤。

方澤先是很嫌棄的看了方不悔一眼,回了個紙團。

打開一看,問你自己。

方不悔皺眉了,因為我?我幹了什麼?

心裏跟貓撓的一樣。

好不容易下了課,就抓住方澤問。

方澤說了他酒後的話,方不悔臉紅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本來就美,怎麼就不能說了?

方不悔飯也不吃了,直接把書本抱到越越跟前:“三弟,我要下山一趟。”

越越道:“我會幫你把作業寫好的,不過,在我生活的世界裏,不寫作業是要被打斷狗腿的。”

方不悔帶了越越要送給穆小公子的那塊彩色的石頭。下了黑巫山。

穆傾城剛剛喝完藥,正靠在床頭。

忽聽窗外“叩叩”敲了兩下,還未及發問,就見方不悔掀開窗子翻了進來。

“怎麼是你?你不是應該在黑巫山嗎?”

“我來看你,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老毛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