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脊背發涼。
方不悔大聲喊著救命:“快走開,讓它們快離開。”
一抬頭看見傾城,“救我,傾城,救命啊。”
傾城一個飛身過來,把方不悔抱起來,飛上了屋頂。
待這些動物都走幹淨,方不悔才雙腿盤著穆傾城,被他從屋頂上抱下來。
肝膽俱裂之後,一把抓住越越腰帶:“你給我進來。”
又推了一把穆傾城:“你先回去。”
“越越呀,郝越越,你說,都是你叫來的?”
“那本書,我看懂了,就是二哥哥嫌棄的那本,我說給二哥哥抄過了再給他。然後,就……”
“郝越越呀,哥哥我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長毛兒的和不長毛兒的,哥哥我今天可遭了罪了,我的小心肝兒都裂開了。”
方不悔撫了撫越越的衣襟。
“你要是喜歡,叫些小兔兔來也就算了,怎麼都是那樣醜得……醜得天崩地裂的東西啊?
這要是讓你二哥哥看見,你讓他怎麼活,你說,你讓他怎麼活?”
“明天,哥哥開始教你一些心法,你把這些都扔了吧,行不行?”
方不悔拉著越越的手拍一兩下,語重心長的道:“哥哥我呢,才十六歲,還未成親,到現在為止,哥哥都還沒跟心儀的姑娘拉過手,你還沒有嫂嫂,你讓哥哥多活幾年行不行?不管怎麼樣,讓哥哥娶了她。”
說罷一直拍胸口:“你這孩子,是要氣死我嗎?嗯?你說。要不,大哥哥給你露一手,大哥哥最近的手藝見長。”方不悔一直對下廚有著極大的熱情。
郝越越打了一個冷顫。
“我以後隻叫兔兔來,大哥哥。”
方不悔看看她,抱著被子和中衣,要出門。
“大哥哥又要去哪裏?”
“去找心儀的姑娘,跟她說,我心悅你,讓我早點娶了你吧。不然,說不定哪天被自家妹子嚇死。”
說罷就走出門去,直接到了穆傾城的房門口。
“開門,穆小公子,憂傷的人來啦。”
穆傾城打開門,方不悔便一把將被子扔在小榻上。
“我不敢睡了,我今晚在你這兒,你不許趕我。”
“好。”穆傾城微笑。
穆傾城看書,方不悔便在小榻上滾來滾去,甚是無聊。
“傾城,”方不悔突然道:“你的先生跟了你多久啦?”
“大概十幾年了吧,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我小時候被下了毒,都以為我活不久了,是他精心的幫我調養,怎麼忽然問起他?”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們家個個衣著華麗,怎的他就穿得如此素淨?衣服飾物皆是舊的發白。”
“先生不好這些,除了看書,別無所好,先生不喝酒,也不聽戲。唯一就是喜歡鑽研醫術而已。”
不好酒?不出門,方不悔皺了下眉,暗道那怎麼會那麼晚去香雪海?莫非?他又想起了那個醜得不能再醜的男人。
是了,他們是一起的,約在那裏,但是,為什麼要一前一後離開?穆傾城到底知不知道?
穆傾城微笑著看著方不悔走神兒。
“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隻是想問問,上次我們在香雪海分別之後,你怎麼就病了?”
“總是這樣經常發熱,許是小時候的餘素未清。”
“你那天回來又吃了東西沒有?”
穆傾城想了一想:“喝了醒酒湯。”
“先生給你的?”
“嗯,”
“你認不認識一個人,長得很醜的男人?或者聽說過?眼睛很小,像黃豆,太陽穴凹陷,兩腮也塌進去的,下巴上還有一顆痣的?”
“你說什麼?你在何處見到此人?”穆傾城一驚。
“那日,就是我去看你的那日,從你那回來,去了香雪海吃飯,看見你的先生和這個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很快又一前一後離開了。”
穆傾城皺眉沉思。
隨後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交給方不悔。
“不悔,你明日找個妥善的人,幫我送封信,我怕我送不出去。務必要機靈的。”
“好”
兩人又閑談了一會兒,便熄燈上床了。
穆傾城有心事,一時無法入睡。
卻忽聽方不悔大聲道:“我心悅你,我必早日娶了你。”說罷又睡去,原來竟是夢話。
穆傾城的心仿佛被什麼咬了一下。
他在黑夜裏坐起身,靠在床頭,神色黯然。
半晌,才艱難的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