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時間,除了一直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延安山之外,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他。
終於,在延安山的等待中,燕慶來看完了最後一頁資料,輕輕地將那份長達幾十頁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
辦公桌前,燕慶來的表情格外的凝重,眉頭如同之前一樣,死死地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形狀。
“XX,下午兩點三十分,陳帆乘坐飛機抵達了燕京。”眼看燕慶來將資料放下,延安山猶豫了一下,將陳帆的最新動態彙報給燕慶來。
沒有回答,燕慶來摘下眼鏡,輕輕地揉著太陽穴,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解壓,又像是在思索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在他看來,這步棋,決定這盤棋局的勝負。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慶來睜開了眼睛,眸子裏精光閃爍,目光掃向延安山。
突然碰觸到燕慶來的目光,延安山心頭沒來由一跳。
“安山,依你看,接下來這步棋該怎麼走?”燕慶來表情凝重地問。
耳畔響起燕慶來的問話,延安山表情嚴肅,沒敢直接回答,而是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身為燕慶來的幕僚長,延安山對當前局勢可謂是了如指掌。
前段時間,在納爾集團的第二次投資峰會上,陳帆給了燕慶來一記響亮的耳光,黃誌文從餓狼變成了白眼狼,公然背叛燕家,在體製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事後,燕慶來打算拿黃誌文開刀,可是卻是遭到各方反對,最終不了了之不說,一名屬於燕家梯隊的省.部.級大佬被拿下。
這兩件事情的發生,令得局勢變得格外緊張不說,燕家梯隊中不少中流砥柱通過這兩件事情察覺到風向不對,最近頻頻活動,大有脫離燕家梯隊的架勢。
這些事情直接導致,半年前還如日中天的燕家,大有決堤之勢。
關鍵時刻,燕慶來幾次前往燕京一些門檻極高的巷子,拜訪那些隱藏在幕後的老人,結果大部分人沒有表態,少部分人因為念及燕慶來父親的舊情,暗中發力,暫時幫助燕家度過難關,沒讓動更多燕家梯隊的人。
如今,陳帆降臨燕京,剛剛鬆動的局勢宛如繃緊的弓一般,隨時會斷裂,這讓燕慶來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因為直到現在,燕慶來都沒有算準陳帆最後一張牌是什麼。
“XX,如今台麵上,各方勢力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他們背後的那些老人大力支持,尤其是當初那些因為您父親失勢的老人。”延安山小心翼翼地說道:“而我們這邊,許多老人不表態,隻以少數人表態,恐怕難以收場。”
話音落下,延安山有些緊張地看向燕慶來。
“繼續說。”
燕慶來無動於衷。
“依我之見,我們與其去想陳帆最後一張牌會出什麼,選擇應對方案,不如主動出擊,放手一搏。”延安山咬牙道。
“怎麼個搏法?”
燕慶來身子前傾,像是一名要進行梭哈的賭徒。
“黑暗幽靈是目前最大的地下勢力,如今,黑暗幽靈宣布歸順陳帆,我們可以以這一點為切入點!”延安山眸子裏精光閃爍,字字珠璣:“如果讓那些不表態的老人知道這件事情,想必他們的態度會轉變許多。”
“安山,你果然不愧為國士!”
燕慶來沉默半晌,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笑容中充滿了陰冷的味道。
延安山如負釋重。
十分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