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延安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心中湧現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安山,你說,這會不會是他打出的最後一張底牌?”
延安山不敢繼續往下說,燕慶來卻是說出了內心最大的擔憂,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延安山,整個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察覺到燕慶來所流露出的緊張和擔憂,延安山麵色難看,沒敢輕易開口。
被燕慶來評價為國士的他,無論智商還是情商都屬於絕頂,他自然明白,如果這場必定會寫進商界史書的金融峰會是陳帆打出的最後一張底牌的話,燕家就很危險了!
尚且連延安山都清楚這件事情的意義所在,何況在官場鬥了一輩子的燕慶來?
眼看延安山不吭聲,燕慶來整顆心跌倒了穀底,不過……卻依然不死心,他咬著牙,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架勢:“安山,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不用顧慮。”
“我……認為是。”
延安山艱難地吐出四個字,聲音不大,卻如悶雷。
“呼……呼……”
燈光下,燕慶來渾身一震,眼角肌肉跳動不止,呼吸變得極為急促:“安山,你有所不知,參加峰會的成員裏有包括羅德柴爾斯家族現任族長盧森、日本岩崎家族的岩崎彌源,難道這些人,他們會為了幫那個混蛋,而犧牲自己的利益?要知道,他們這麼做,即將得罪許多國家和勢力,損失簡直無法估計!”
這一刻的燕慶來,仿佛變成了魯迅筆下的阿Q,用阿Q精神試圖說服延安山,說服他自己。
或者說,用催眠更合適一些。
他的表情就像是Show hand後的賭棍,看到對手拿出了一副最大的牌,絕望而又不敢置信!
耳畔響起燕慶來的話,眸子裏呈現出燕慶來那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延安山有一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
原本在他看來,燕慶來以黑暗幽靈和陳帆有染為突破口,絕地反擊,能夠扭轉局勢,保證這盤棋局不敗。
可是——
事到如今,突如其來的燕京金融峰會像是死神的大手,一把將燕慶來拽入了地獄。
同樣跌進地獄的還有他。
如果他的主子燕慶來輸了這盤棋局,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他會跟著陪葬!
“XX,您說得也在理,或許事情不像我們所想的那麼糟糕。”仿佛受到了燕慶來的感染,延安山在絕望的同時也用阿Q精神說服燕慶來:“我認為我們現在要做的有兩件事情,第一,想辦法聯係到此次參加燕京金融峰會的人,打探清楚他們此次前來參加峰會的目的。第二,此次會議非比尋常,您作為會議主持人,必須要安排好一切——我建議,今晚召開緊急會議,安排好會議各項事項。”
愕然聽到延安山的提議,燕慶來心中一動,點頭認可道:“安山,你說得沒錯,我們不能就這樣亂了方寸,這樣,你立刻聯係李天成,看看能不能從他嘴中挖出有用的信息。”
李天成?
聽到這個代表著華人商界教父的名字,延安山不禁想起“慶香港回歸十五年活動”中,李天成和陳帆所表現出的親密關係。
那一天,李天成因為陳帆破格收蕭楓和田草為徒弟。
想到這一點,理智告訴延安山,想從李天成嘴中挖出信息,恐怕難度不小。
同時,他也知道,如果無法從李天成嘴中挖出有用的消息,那麼就隻有等到十月一號才能知道真正的結果了——其他那些頂級富豪都是外國人,而且都是跺一跺腳,便能夠讓全球金融界晃動的角色,延安山可不認為那些大人物會給燕慶來麵子。何況,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幫助陳帆而來!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從那些頂級富豪嘴中挖掘信息的可能性為零。
懷著幾乎絕望的心情,延安山麵色凝重地轉身,試圖去他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
“安山,你就用這個電話打吧。”
燕慶來叫住延安山,指著他身前辦公桌上的電話說道。
耳畔響起燕慶來的話,延安山明白燕慶來這麼說的用意,沒敢多說,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
身為燕慶來的幕僚長,延安山對於李天成並不陌生,他和李天成有過幾次見麵,並且進行了幾次短暫的交談,知道李天成辦公室電話和私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