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點，我跟程程說了放學到家的時候。”
“好，知道了，不說了，我去辦手續。”
“嗯。”
關於大人們計劃的一切，錢程並不知道，甚至也不在意，畢竟對於一個才九歲，成績中等，還時不時會被朋友們勾著去踢球、爬樹、撈魚，以至於經常會忘記作業的她而言，第一節課就要上交語文作業，結果卻忘做了才更重要！
至於驚喜
在兩歲會給一隻仿真青蛙看她嚇哭哈哈大笑。
五歲會故意扮演晚上才講過的鬼故事玩偶，在她瑟瑟發抖還一臉無辜後，錢程對於爸爸媽媽說的驚喜這個詞已經免疫了。
如果晚上沒人叫她去踢球，就早點回家好了。
在語文上課的前一秒才交作業的錢程很是驚險的擦了擦額頭想到。
“陳錦，有人找。”
等待了一會依舊沒聽到回應後，林敏有些煩躁的望了過去，看著那依舊低頭翻著一本破舊書本的身影，微微恍了恍神。
哪怕是側顏，這麵容也太漂亮，就像精致的洋娃娃一樣，哪怕這洋娃娃待在八人合住的破舊房間，一身不合身洗的發舊的衣服，也漂亮極了，就像是童話裏等待王子拯救的落難公主。
不像她……
林敏看著自己同樣洗的發白的衣服，眼裏閃過一抹豔羨，而那抹豔羨又極快變成了憤怒。
“噠!
噠!＂
放的格外重的腳步聲依舊激不起絲毫反應。
林敏站在陳錦麵前，居高臨下，帶著些許惡意開口：
“喂，小啞巴。”
這一次，許是被擋住了陽光，那低垂的身影終於抬起頭迎向林敏。
膚色像雪一樣白，又透著最健康的紅。
頭發像烏木一樣黑。
眼眸烏黑通透的似乎夾著了很多漂亮的星星。
比著童話裏的白雪公主還要漂亮。
明明前一刻還滿是惡意，這樣四目相對中，那些話語卻硬生生的止住。
“窸窸窣窣”
細微的聲響中，是女孩微微低頭，握著一截短短的鉛筆有些笨拙的寫字。
（林敏，有什麼事嗎？）
發黃的紙張被舉起，上麵是寫的格外端正的幾個鉛筆字。
明明跟她一樣都沒上過課。
長的比她漂亮，就連字也寫的比她好!
（你別哭。）
發黃的紙上又多了一行字。
“誰哭了，你別亂說!”
林敏特氣憤的說完，看著那依舊安靜望著的好看麵容，用手抹了把眼角，下巴微微抬高。
“就算我哭了也不關你的事。”
照例是沒有回應的，但很奇怪，看著那安安靜靜望著的眼眸，那些惡意，自卑，戾氣竟是奇怪的都消失了。
每次都這樣!
林敏有些懊惱的跺跺腳，咬著唇，帶著幾分不甘願的做了“跟她走”的動作。
這個動作是女孩見的最多的，於是她輕輕笑著點了點頭，發黃的紙，短短的鉛筆，發皺的舊書都被端正的放好，女孩方才跟在林敏的身後走了。
“破規矩。”
林敏沒忍住又低低的唾棄了一聲。
因為聽不見，不會說話，所以沒有絲毫回應。
理所當然不是嗎？
安靜跟在林敏身後的陳錦眉眼彎的更厲害，哪怕她能看見林敏的嘴巴動了，應該又說了什麼。
但那根本不重要。
好像再次回到這個年齡經曆一次這樣的過程，並不討厭反到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