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跟予安僵持的時候,柳淮絮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後頸有些癢,還有些熱,隨後她聞到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冷香,也顧不上跟予安爭執,而是直接進了房間去塗抹抑製膏。
她的雨露期已經快要結束了,可不能再這種時候予安發現。
跟曹琯糾纏的時候予安離的她那樣近,讓她的神經異常的緊繃。
拿出小瓷瓶輕輕打開,柳淮絮把衣服褪去一些,把烏黑的秀發撩開,她的動作有些急,生怕予安什麼時候就會闖進來,所以沒聽到予安喊她吃飯的聲音。
從小瓷瓶裏扣出一些抑製膏剛剛準備往後頸上塗抹的時候,咯吱一聲,門被予安打開了。
柳淮絮渾身顫抖了一下,把手裏的小瓷瓶握緊,開口生冷:“出去。”
予安又說了句話,可柳淮絮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根本不在意她說什麼,隻是非常的恐慌兩人在同一個房間。
“我說了出去,你聽不懂嗎?”
等予安徹底出去之後,柳淮絮才終於中了口氣。
要是被予安發現,肯定會不堪設想的。
年初那一幕幕場景在柳淮絮的腦中浮現,她的眼底出現了一絲恐懼,和厭惡。
但很快就收了起來,把小瓷瓶藏好,又去把窗戶打開了,柳淮絮才從屋子裏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予安坐在小馬紮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對上這麼清澈的眼神,柳淮絮有些晃神,心裏又有些發虛。
該不會是…被予安發現了吧?
隨即一想,不會的。
要是予安發現,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眼神盯著她,她見識過予安發狂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但這麼清澈的眼神,也不應該出在予安的身上。
一時間,柳淮絮竟然不知道要拿演戲的予安怎麼辦好。
最開始的兩天,她一心咬定予安就是在演戲給她看,一定又是想要從她這裏拿走些什麼,可今天動搖了一瞬,眼下隻能不斷警告自己要小心。
千萬不要心軟中了她的陷阱。
這麼想著,心思倒是定下不少,也坐了下來。
一坐下,予安給她遞過碗筷,又把兩道菜送到她的麵前。
說是送,其實也隻是推了推,吃飯的桌子本就不大,一個小地桌罷了,兩個人吃飯正好。
但予安這番動作,討好的意圖卻是十分明顯的。
不知道柳淮絮想這麼多的予安,還在介紹她的菜品:“我看那邊瓶瓶罐罐裏有鹹菜,就拿來炒肉了。”
予安隨手指了一下灶台旁邊,柳淮絮跟著看了一眼,默默的點了下頭,然後悶不做聲的開始吃飯。
她們所在的澤源村隸屬臨陽縣,算是北方,冬天嚴寒異常難熬,農作物每年隻能種一茬,所以每家每戶都有醃菜的習慣。
比如柳淮絮種的白菜,就是等到冬天的時候儲存起來留著吃的。
所以鹹菜炒肉算不上什麼稀罕的菜,但予安做起來的味道卻有些不同。
好像格外的香。
起初柳淮絮隻是覺得這菜的味道跟她做起來有些不同,後來突然想到。
予安從小也算是嬌生慣養,何時學會了做菜?
兩人算是自幼一起長大,予安會與不會,柳淮絮心中都是有數的。
一直等著誇讚的予安,看到柳淮絮眉頭緊鎖,心裏有些打鼓,伸出筷子嚐了嚐。
味道挺好啊,完全沒有問題。
就是油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