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3)

柳淮絮跟武秋秋往回家的時候正巧在門口碰到了予四姑, 柳淮絮趕緊叫人,可予四姑卻一直黑著臉,就算武秋秋在身邊都沒有給柳淮絮一點麵子。

直言道:“我是來通知你的,予安已經被族裏除名了。”

柳淮絮麵露疑惑, 忙問道:“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現在村裏誰不知道予安給崔寡婦買銀手鐲的事?”

“銀手鐲?”柳淮絮眉頭一擰, 思緒飄遠, 她記得自己問過予安關於銀手鐲的事, 予安說沒送過。

並且崔寡婦那人也是個滿口胡言亂語的人, 她一時間也拿不準到底是誰在說謊,又加上予安變的勤懇, 她心裏也搖擺不定,沒有第一時間去追究這事。

沒想到竟然鬧到了全村都知道了。

柳淮絮表情不好又一言不發, 武秋秋看不過, 想也沒想的幫腔:“你有什麼證據就證明一定是予姐姐送的?”

武秋秋倒不是信予安,隻是看到予四姑那咄咄逼人的樣子不爽才這麼說的。

結果她剛說完就被予四姑訓斥:“你是哪家小姑娘?予家的事是你能插手的嗎?”

予四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對柳淮絮說:“那二兩銀子也不用還了, 以後予安怎麼樣也跟予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四姑現在能代表整個予氏宗族嗎?”

“你……”予四姑沒想到剛才一言不發的柳淮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表情一下變的有些陰沉, 她來通知這事, 柳淮絮竟然還質疑她?

柳淮絮說話也是有理有據:“既然是在族中除名那為何不是二奶奶來宣布?”

聽到她的話予四姑冷冷一笑:“那崔寡婦炫耀都炫耀到二姑家裏去了,把老人家氣的臥病不起,怎麼,還要她老人家爬過來通知你?”

“淮絮不敢。”柳淮絮冷著臉,手指卻狠狠的扣著手掌。

予四姑的話她不信, 二奶奶要是想要把予安除名, 絕對不會讓予四姑一人來通知的, 予四姑絕對是誇大其詞了。

注意到柳淮絮現在是硬撐著予四姑說話更是隨意:“淮絮, 四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但你卻管不好自己的乾元,讓她給宗族抹黑,連帶著你也在村子裏抬不起頭。”

這話說的武秋秋都要聽不下去了,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柳淮絮給攔了下來。

予四姑畢竟是長輩,武秋秋三番兩次嗆聲著實說不過去。

見狀,予四姑更是口無遮攔: “大姑臨走的時候囑咐你,一定要看好安兒,你也是這麼做的,可淮絮,予安並不好管,我勸你也放棄吧…畢竟她在大姑走後竟然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說完見柳淮絮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適時的閉了嘴,走了。

她前腳走,柳淮絮後腳就撐不住了。

“淮絮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秋秋,我想一個人待會……”

柳淮絮推開了武秋秋的手,踉踉蹌蹌的回了家,一進門她就全身癱軟的躺在了炕上,七零八碎的記憶湧進腦海,柳淮絮渾身發冷緊緊抱住了身體,沒一會兒又開始熱的難受,衣領也被她扒開…

薄荷的冷香實在是太過濃鬱,予安被刺激的又哆嗦了一下,躺在炕上的柳淮絮明顯也聽到了動靜,把落在肩膀處的衣服拽了拽,雙眼迷離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予安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有個火苗,正蹭蹭瘋漲,燒到了她的皮膚,她的嘴唇…

予安緊了緊手裏的衣服,又下意識的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聲音嘶啞的說著:“淮絮…你…你是怎麼了?”

心裏隱約有個答案,柳淮絮多半是到了雨露期,可正常的雨露期要兩個月才有一次,現在明顯是不對勁。

因著不敢確定,隻好問柳淮絮。

門大開著,柳淮絮燥熱的身體被風吹著漸漸的清醒了一些,眼神也沒有了迷離之色,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冷,死死的盯著予安,艱難的開口:“出去。”

予安被她說的一怔,她本意是想關心柳淮絮的,可眼下柳淮絮又開始防備她了。

為了表達自己的善意,予安把衣服和胭脂拿到身前,急匆匆的說:“淮絮,我給你新買了一件衣裳。”

“不必。”

“我是說給你的買的新衣裳…”

“我說不必了,讓你出去沒聽到嗎?”

冷與熱的煎熬實在是讓柳淮絮覺得難受至極,偏偏予安還再說些有的沒的,讓柳淮絮煩悶更甚,說話的語氣是比平時的冷清又多了一分怒意。

予安再次怔住,想再說點什麼,柳淮絮已經忍無可忍,把身旁的枕頭砸向予安,可因為身體難受,柳淮絮的力氣並不大,扔出的枕頭甚至都沒砸到予安,隻是落在了她的腳邊。

剛想把枕頭撿起來的予安還沒有動作,就聽到柳淮絮厲聲道:“出去!”

予安最後聽話的出去了,還順便把房門也關上了,不過她依然很是擔憂柳淮絮的處境。

就算不太清楚雨露期的煎熬,她也能看出來柳淮絮很難受。

可偏偏柳淮絮不讓她進去。

予安在門口急的直打轉,突然想到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她的忙,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

武大剛好在檢查推車的時候發現了予安送來的五十文錢,正準備給她送回去,就碰到了風風火火往她家跑的予安,兩人裝了個滿懷,武大黑著臉正想問予安這麼匆忙幹嘛,卻被予安一把抓住:“武秋秋呢?她在家嗎?”

一句話被憋回去的武大臉色更不好看,想問她找自己妹妹幹嘛,予安已經鬆開她往院子裏跑去了。

武大反應過來也跟著往回跑。

到了門口,他還沒抓住予安,武秋秋倒是先出門了,看到予安也是一愣,問道:“予姐姐,這是…怎麼了?”

“先別問這麼多了,快跟我走,淮絮她…”予安跑的太急,呼吸實在是太喘,一句話說了好幾段,直到說道柳淮絮的時候武秋秋也急了起來,顧不上平日裏多怕予安,抓著她的衣袖問道:“淮絮姐姐在哪?她怎麼了?”

身後本來要抓予安的武大也停下了腳步,聽著動靜。

予安撫著膝蓋,呼吸漸漸平緩了一些:“淮絮她在家,她需要你…快跟我走。”說完也沒給武秋秋再問話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就往自己家裏跑。

武大看著路過的兩人,想了想,也追了過去。

予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武秋秋幾乎是被她生生拽著跑的,到了門口一把給武秋秋推了進去,予安一邊平複著呼吸一邊說道:“你快…進去,你進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說完予安一下癱坐在地上。

武秋秋還沒分化,乾元和坤澤的信香對她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所以她絲毫沒察覺到異常,可予安焦急的神態她看在眼裏,也沒再多問,而是直接推開了柳淮絮的房門。

門開了,淡淡的薄荷冷香絲絲縷縷的透出來,跑了兩趟累及了的予安被大大的刺激著,後頸的腺體隱隱發燙發疼,予安捂著後頸一點點的往後蹭,艱難的跟武秋秋說:“快進去…把門…關上!”

武秋秋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的關上門進去了,予安也一下子卸了勁,身體後仰直接躺在了地上。

後頸開始越來越來疼,渾身也都被汗水浸濕了。

予安看著天空,想著剛才透過門縫看到的柳淮絮,從炕上費力的爬起來要去拿什麼東西,可又摔了回去。

那位置跟她剛才回來的那趟不一樣,明顯柳淮絮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她的體力比柳淮絮強上不少,都覺得這麼難受,那柳淮絮該多難受?

正想著,門口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來了。

予安一個激靈直接坐了起來,看清了來人,爆喝一聲:“別進來!”

武大頓住了腳步,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予安。

他是乾元君,對坤澤和乾元的氣味都很明顯,很快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予安的眼神也變的不善起來,猶豫著要不要去把她拽出來。

但又一想,予安要是想做什麼,為什麼還要去找秋秋?

在他猶豫間,予安拖著無力的身軀也一點點的往外麵走,無力的看了看武大,然後走到了門口的石頭上。

緩了一會兒說道:“你有沒有抑製膏?借給我一些。”

就算予安再傻也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了,跟著柳淮絮一起進入了雨露期,糟糕的是她身上根本沒有抑製膏,隻能求助眼前的武大。

“等著。”

武大說完,轉身往家裏走去。

予安眯著眼睛等著武大回來,卻把武秋秋給先等出來了。

“予姐姐。”

聽到聲音,予安激靈了一下忙問道:“淮絮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淮絮姐姐好多了,倒是你…”

“哦,我沒事,你哥去給我拿抑製膏了…所以淮絮到底?”

“淮絮姐姐沒事了,隻是太累,睡著了。”

“哦,那就好。”

予安這下徹底的放了心,又閉上眼睛。

她也好累。

雨露期,真的太難熬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武大回來了,把抑製膏遞給了予安,塗抹之後予安很快就緩了過來。

她站起來,給武秋秋和武大行了個禮:“今日真是謝謝你們了。”

予安誠懇的態度,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武大不善言辭,沒接茬,武秋秋也支支吾吾的:“沒事的…予姐姐不用這樣…”

“要的,今日的事要不是你們,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

想著一進門看到柳淮絮那個模樣,予安是真的慌。

雨露期的可怕讓予安也不確定自己有沒那個定力。

她當時跟柳淮絮還有一定的距離,要是沒有了的話,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柳淮絮那麼排斥她,等清醒了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武大見予安這樣,表情有些不自熱,拉過自己的妹妹說:“那我們先走了。”

“大哥,等一下。”武秋秋掙開了武大,往予安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我跟予姐姐說點事,大哥先回去吧。”

武大有些不情願,但武秋秋堅持,最後無法武大隻好先回去了。

隻剩下兩人之後,予安問道:“什麼事要和我說?”

想到要說的事,武秋秋小臉嚴肅了不少,語氣也是:“予姐姐,我問你,崔寡婦的銀手鐲真的是你送的嗎?”

“銀手鐲?”予安先是懵了一下,而後又想起之前柳淮絮說過銀手鐲的事,開口解釋道:“我不知道什麼銀手鐲,根本就不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