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直沒等到回答, 予安才扭頭看向柳淮絮,也正好看到了她慘白的臉。
相顧無言。
柳淮絮不吭聲,她也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畢竟, 想說的話也都已經說清楚了, 心裏想的更是清楚。
原文裏,最後帶走柳淮絮的那個人叫姬紹康, 是今年的解元。
為人,予安不清楚, 但最後能救人於水火, 應該也不能賴到哪裏去。
既然柳淮絮對她一直隻有厭惡, 那還不如成全她。
也算是…成全了自己。
畢竟跟柳淮絮在一起生活, 予安很有壓力。
這壓力, 一方麵來自原主, 一方麵也來自柳淮絮。
那麼點微不足道的心動,在壓力麵前真的算不得什麼。
想了一會兒,予安還是覺得自己先消失的好,輕聲的說道:“我先去…先去砍柴了。”
說完也沒等柳淮絮回答, 直接就往外麵走去。
倒不是予安願意砍柴,隻是就這麼杵在那更是煩心。
她先去了柴房, 見沒有多少柴可砍, 便就跑到山上去了。
屋子裏怔愣住的柳淮絮, 也在她出去後回了神,身子忍不住的劇烈顫抖了一下, 然後雙目無神的蹲下身子。
她在消化予安說的話。
這幾句話不說晴天霹靂,但柳淮絮確實是從沒想過。
從前些日子予安去集市做買賣開始, 村子裏就謠傳過這種事兒, 從前的予安隻是不安分, 但家還是回的。
她一不怎麼回家,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比如,予安這性子的人,飛黃騰達一定會拋棄糟糠之妻。
還說什麼予老夫人養大柳淮絮,就是看來住予安,給她處理善後的。
如今混的好了,肯定是會拋棄這個童養媳的。
柳淮絮不善言辭,從來沒辯解過。
但她心裏清楚,她不是什麼予安的童養媳,予老夫人養她也不像那幫人說的那樣,予安…也是真的發憤圖強,想要好好過日子了。
清者自清,她無需解釋。
她不認為予安會那樣做。
可眼下,予安做的事,好像真的在一步步的認證他們的話。
越想越偏,柳淮絮搖了搖頭,狠咬著牙,眼裏的淚水打著轉。
告訴自己,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和想的那樣。
她跟予安…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變成毫無關係的人。
但事實就擺在麵前,予安要跟她和離了。
一時間委屈又難過,淚水到底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柳淮絮胡亂擦了幾下,不想予安一會兒回來看到自己這丟人的模樣,便起身回了屋子裏。
裹緊被褥,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兒。
傷人的話是她說的,可……
她也委屈啊。
隻是意識不清的發泄罷了。
柳淮絮越哭越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但腦子混沌卻又根本就想不出來。
……
一連兩日,柳淮絮都沒見到過予安,她沒怎麼出屋子,予安也沒怎麼在家。
忙東忙西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這幾日,予安確實也沒閑著,砍柴那日把柴房堆的滿滿的,第二日又去買了一口大缸回來,裝滿了兩大缸的水,第三日,也就是今日一早,予安又是早早出門,去田地裏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