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門被踹的哐哐直響,白晏鈺不慌不忙地吃著方才買來的早餐,似是在醞釀著什麼情緒,給門外的錢大牙來個出其不意。
去廁洗淨指尖沾染上的油漬,首先要與他劃清界限,就算以後不混娛樂圈,掙錢的法子可多的是了。
說起來,白晏鈺還要感謝追求萬人迷的爛桃花,錢大牙身為原主的經紀人,必定有他住所的鑰匙。
昨天剛穿過來時,霍湛和虞清、還有司溪直接破門而入,幸虧機智如我,不然就是你死,或者就是我亡。
而現在錢大牙被堵在門外,也隻能氣的幹瞪眼,心裏不禁暗罵一聲:這小白眼狼,才安生幾天就又不服管教了,果然是從鄉裏來的雜種,草(一種植物。)
“錢哥,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白晏鈺眼眶似是紅潤幾分,臉頰上掛著淚痕,緊張地揪緊身上的衣服。
“昨天幹得漂亮!”錢大牙將指責的話語吞咽進喉間,帶著粗繭的手掌拍拍他的肩膀,又說道:“下不為例,以後可別當了女表子還立牌坊啊——”
“謝謝錢哥。”
白晏鈺眼中晦澀不明,錢大牙這是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無非在提醒自己,不要動一些荒謬的想法,更何況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恩。”錢大牙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時間不早了,劇組那邊可別遲到。”
臨走之前,他不忘叮囑道:“記得多蹭點賀黎舟的鏡頭,這樣的你才能大紅大紫。”
白晏鈺見他徹底滾蛋之後,也懶得再偽裝,忍不住翻個白眼。
謝邀,我隻想當個安靜的小透明,去招惹萬人迷能有吃飯香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還每天活在心驚膽戰中,費勁心思應付各路情敵,最終被直接炮灰掉,所以圖啥子呢???
片場裏,白晏鈺氣喘籲籲的換上戲服,劇本是一個青春校園小說,而所要飾演的角色是自卑弱懦的小孩,被校園霸淩時,男主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將他從黑不見底的泥潭拉出,是唯一的救贖與信仰。
然後就跟個變/態似的,收集男主用過的物品,悄悄把信件塞進書桌裏,直到有一天被男主發現後,不出意外給拒絕掉了。
其中最出彩的就是與男主的對峙,後來他失魂落魄遊走在馬路上,被一輛迎麵行駛而來的麵包車給撞死,讓讀者們拍手稱快。
那天,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可白晏鈺卻並不認同這是喜歡,就憑男主替他驅趕校園霸淩嗎?
也隻有感激或者敬佩的情感,或者說是青春時期的那一抹悸動。
喜歡可以一見鍾情,自然也可以日久生情。
而劇情中的他理所當然以為這就是喜歡,作者腦子怕不是被驢給踢了???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路過的導演用劇本拍在他的肩膀上,神色略微不耐地瞥了一眼白晏鈺,對他連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
白晏鈺輕輕將思緒拉回,背上突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原主之前被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估計已經起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紅印子。
但他總感覺忽視了什麼……
*
來到拍攝的綠幕下,所有人都像是瘟疫似的避著他,白晏鈺也樂的清閑,反正現在也沒有戲份,窩在角落裏直接鹹魚躺屍。
啊,可真快樂——
…
“我滴個親娘祖宗哎,你知道我昨天壓熱搜有多痛苦嗎?”一個中年禿頂男人忍不住叫苦不迭的圍在賀黎舟身畔,眉宇間皆是戲謔的神色,“諾,人家這是玩夠你了,那可是死不要臉的倒貼過來喲~”
“之前被黑粉噴的體無完膚,還像個牛軋糖似的黏過來,嘖嘖嘖。”
“郝岩,你給我閉嘴。”賀黎舟額頭青筋暴起,一記眼刀甩過去,讓身旁的郝岩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也識相的不再多言,生怕觸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