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的時候,王瑞的手都在顫抖,眼睛裏的血絲更是透出一股駭人的紅色光芒。
不同意醫院的救治方式,小孩,估計就沒有了希望,可是,簽了字,同樣有著很大的危險。
“哎,簽了吧,至少有僵男的人參,孩子現在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多維持一天,也就多了一天的希望。”
薑雲鶴輕輕的在王瑞後背排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時候王瑞的心理肯定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別人給他提出意見,一旦後麵出錯了,甚至會被他怨恨,但是,作為一個局外人,作為他的朋友,他寧願以後做不成朋友,也想要在這個時候,幫他抗下一份壓力。
不知道是不是他說的話起了作用。
王瑞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堅毅,手背上一條條青筋如虯龍一般,掙紮出來,簽字版上的紙也被筆尖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力透紙背也不過如此。
“謝謝。”
簽過字,王瑞似乎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渾身發軟的坐在凳子上,眼睛就眯了起來,不多時,眼角流出兩滴溫熱的淚水。
“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碰到,但是,既然讓我們遇到了,我們就不能放棄,要做好一切鬥爭的準備,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們這麼多朋友,網站也在關注著你的情況,孩子在裏麵,他需要醫生的幫助,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盡量給他提供最好的醫療措施,在外麵,默默的為他祈禱。”
薑雲鶴緩緩的說著。
不知道是在說服王瑞,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擔心。”
王瑞臉上帶著一絲絲的苦澀,眼睛緊閉著,朋友的關心、親人的安慰,卻帶不走他內心的苦悶,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如果能挺過去,還好,挺不過去,可以預見的是,他必然會有一段很長時間的低迷。
沒有誰,能夠在這樣的打擊下,還保持高昂的鬥誌的。
期待了十個月的孩子,就成了這樣?除非對孩子無愛,沒有哪怕一點點感情的人,才可能麵對這種情況無動於衷,隻要是對孩子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的,都不可能不因為這般而傷痛欲絕的。
“哎!”
薑雲鶴微微的歎了口氣。
這種事情,外人確實幫不上忙。
“我沒來晚吧。”
一個氣喘籲籲青年站在了兩人的麵前。
“你誰啊?”
王瑞依然在那裏閉目養神,不聞不問的,薑雲鶴卻是把青年帶到了一邊,雖然,聽聲音微微有些熟悉,可是,他確認自己沒有見過他,再說了,天朝人那麼多,聲音差不多的,那也有很多的,不能立即想起來的,即便是有過印象,那也是沒多少交集的人。
“我叫馬梓駱。”
青年開口說道,看著薑雲鶴眼睛裏依然沒有印象,青年不由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接著說道:“我叫魔光。”
“哦,他的責編啊……”
薑雲鶴恍然大悟的說道。
說馬梓駱,誰知道是誰啊!在網上,大家都是用的網名,就算是作者、編輯,也都是使用自己的作者名或者代號,真名?除了關係特別好的,很少有人知道他人姓名的,當然,出名的作者,基本上姓名都是公開的了,隨便查查資料,就知道了。“他才是小法,不過,現在他太累了,等下再和他說吧。”說著,薑雲鶴指了指王瑞,對魔光說道。
“行。”馬梓駱也知道遇到這種事情,除了沒心沒肺的之外,沒有幾個是不會身心疲憊的,更何況,這種打擊,對年輕人,也太大了,索性,自己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能跟我說說,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嗎?醫院組織會診了沒有?網站已經將活動經費轉到市·政·府了。”
“已經會診了,剛剛簽的單子,就是醫生會診後確定下來的,原本,醫院隻有五成的把握。”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瑞睜開了眼睛,看著兩人看過來的目光,微微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睡熟的,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能讓他驚醒過來,生怕下一刻就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說是驚弓之鳥,也毫不為過。
“結論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的沒有,根據晨少的指示,隻要有任何需要,這個世間能夠找到的東西,我們都會盡力去尋找。”
馬梓駱接著說道,如果僅僅是舒江峰的指示,大家還可以不在意的,畢竟,網站不是他的,上麵還有人能夠否決他的意見,但是,當說這些話的人是張晨的時候,那就不能不在意了,基本上,說出去的話,就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去反對的。
別的資本家,都是盡可能的利潤最大化,員工出現意外了,家裏出現事故了,公司能夠伸出一點援助之手,已經足夠可以了,可是張晨呢?人家根本就不考慮利潤的問題,直接的,隻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恩,虧損什麼的,人家根本不怕,光是一個夢想石油的收入,都夠他不知道敗壞多少年才能敗壞光。
“這是晨少決定的?”
薑雲鶴眼睛不由的一亮。有錢難使鬼推磨,可是,有時候,沒有錢卻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像是那些珍稀藥材,盡管有錢也不見得能夠買得到,可是,沒有錢,你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到。
就像百年野生人參一類的,有錢,也許買不到,可是,沒有錢,你是萬萬弄不到的,可是有錢了,一些不是那麼珍貴的東西,卻是可以直接使用了,一些稀缺的資源,卻是能夠用得上了,恩,最重要的,晨少隻要想參與,以他的身份,卻可以接觸到比自己等人更加高級的人群,那些世家豪門,可是有著許多存糧的,最重要的,那些老醫生,不出山的老醫生,卻有可能因為人情、關係,再次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