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雨笑了。

笑聲止不住,她最後直接捂住了小腹,一直到過了很久,才回神,看著眼前的女人,肆無忌憚道:“宋池語,你才是應該跟我道歉的人!”

“不,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跪下來磕頭,跪下來給我磕頭!”

沒錯。

她不要這個女人道歉,她要這個女人跪下來求自己。

葉冰雨隻要想到連日來的憋屈,此時此刻,就恨不得讓這個女人對自己痛哭流涕,滿身狼狽!

可是宋池語,看著葉冰雨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眸光微閃。

那裏麵,有一種情緒。

是憐憫。

葉冰雨看著宋池語眼底的憐憫,有些不解。

“你看著我幹什麼!”

她惱羞成怒。

“我給過你機會。”

宋池語丟下這一句,兀自轉身離開。

葉冰雨看著宋池語離開的背影,心裏猛地一跳,忽而開口——

“宋池語,我還是那一句,你要是離開封言之,我就……放過你!”

葉冰雨死死地盯著宋池語的背影,五指收攏,捏住了指尖,唇瓣泛著沒有血色的白。

可是宋池語隻是停頓了一秒,隨即,揚長而去。

葉冰雨看著她離開,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一直到宋池語離開,葉冰雨忍不住撥通了葉素心的電話。

“媽……宋池語來找我了……”

宋池語從葉冰雨的病房離開沒多久,意外在走廊碰到了嚴梅的主治醫生。

“宋小姐,你在這裏就太好了,你那位嬸嬸,和護工,吵起來了……”

吵?

宋池語蹙眉,急忙上樓。

嚴梅的病房在這棟樓的七層,剛出電梯,宋池語就看到了護工小何滿眼通紅的坐在休息走廊的長椅上。

“小何。”

宋池語擰了擰眉,走了過去。

“宋小姐,你這一份工作,我真的做不了了,我……我這幾天的錢不要了,你……嚴伯母實在是……”

小何看到宋池語,便委屈的想哭,可是還沒開口裏麵卻傳來一聲巨響。

兩人急忙進去,便看到嚴梅一臉痛苦的坐在了地上,痰盂倒在不遠處,裏麵那些汙穢散落一地,氣味刺人。

宋池語蹙眉,第一時間按了鈴。

“大小姐啊,你來了就太好了,這個丫頭要害我!這個丫頭虐待我啊……我終於等到你來了。”

嚴梅一通哭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何:“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虐待你了,宋小姐,沒有的,我沒有……”

嚴梅:“怎麼沒有啊!你今天進來的時候,我就說了一句,痰盂麻煩你倒一下,你倒好,直接給我甩臉子,按摩的時候還故意用力,我到現在腰都不能動!你倒好,直接出去了!”

小何:“不是,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就是剛剛……”

嚴梅:“對,剛剛她還偷我東西!大小姐,你看她手上是不是有一個金手鏈,就是偷我的!”

小何一聽當即急了,“不是的,這是我母親送我的遺物,我一直都戴著的,不是你的……”

嚴梅:“你現在想怎麼說都行,有發票嗎,有證據嗎!大小姐,這個丫頭心思不正,我要報警!”

小何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怎麼是嚴梅的對手,三言兩語,急的想哭,眼巴巴的望著宋池語,隻能拚命地搖頭。

宋池語抿唇,第一時間將嚴梅從地上扶了起來,安置在床上,正巧護士進來打掃,她吩咐小何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