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上班之後的處境有些尷尬,後來不知怎得和冰冰熟絡了起來,有時候也一起上下班。小狼狗搬了家,和他們順路,有時候碰到會一起走,有時候為了避免尷尬,會盡量避開。有一次一起回家,小狼狗接到了快遞電話,美少女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朱欣。啊,還真是,殺人誅心,一個不留。她閉上眼睛,心裏苦澀的要死。原來她的遊戲id,是她的名字,一看就是個女生,當時她還不以為意。
晚上,躺著和阿分聊天,她也悶悶的。美少女問怎麼了,她說,為什麼這世界上的事情,都這麼不公平呢。今天聽了一個同事的故事,她有個很喜歡的人a,算是兩情相悅吧,但誰都不想當那個主動捅破窗戶紙的人。然後n年過去了,a來找她吃了頓飯。那天她兩特別好,a還在過馬路的時候牽了她的手,然後就一直沒有放開,走得時候,她送a去火車站,a說要看著她先走再進去,她就走了。
她以為這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結果,後來她和同學出去聚餐,同學問她:a結婚了你不難過嗎?她震驚了,那時她才知道,原來,a發和女朋友的合影,發結婚證,隻是把她屏蔽了。她以為,a來找她吃飯,是他們美好的開始,卻不知道,那是a來見她最後一麵。
她回去把a送的東西、寫的信、合的影都扔了,這麼多年,突然就要和一個人永別。明明是兩情相悅,如果有一個人勇敢一點,會不會不一樣?現在我同事和我一樣自暴自棄了,有一個人在追她,她想湊合湊合草草了此一生了。我們以後,是不是再也不會有兩情相悅的感情了?後半輩子就要跟一個不喜歡但是合適的人在一起。
美少女被那一句最後一麵觸痛了,她說,是啊,我也曾幻想,他會不會是那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會永遠遷就我,可是呢,會分開的人,終究不是對的人。我和他多說一句話,還是會偷偷的開心,喜歡我的人那麼多,我卻是和他說話最開心,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會覺得好開心。我好想和他多說說話,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這樣不好。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滿心歡喜的和他坐著同一趟車,那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坐地鐵,我誤以為他要送我回家,甚至幻想我們會和好,可是我不知道,當我透過車窗看著我們曾經一起逛過的商場,走過的街道,燈火閃爍,五彩斑斕,我依舊懷念他,想著他,他也還在站在我身邊,卻是在和新歡甜言蜜語。可能,人和人之間能說的話也是有限製的吧,之前說的太多了,所以到現在,無話可說。
其實我早就原諒他了,我知道他應該就是開玩笑說的,他也不至於是那樣的人,可是道理雖然能想明白,情感上釋懷太難了。每次我想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發生過的事,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那裏,我一看到他,就會想到那個瞬間,就撕心裂肺的難過。現在好啦,我也不用在難過啦,我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啦。
阿分心疼的說:如果我們在對方身邊就好了,應該都哭過好幾回了。
美少女卻瑟瑟的笑了:哭不出來啦,可能真的是老了吧,傷心難過是真的,哭,自己都覺得可笑呢。你不知道,我前陣子難過的要死,那個時候,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和人溝通,一度以為自己要抑鬱了,懷疑自己,覺得自己哪裏都不好,覺得自己很失敗,還偷偷買了心理學的書。我早就該想明白的,那麼多細節,隻是我沒在意罷了。我讓他給我設置和他一樣的密碼,他說他也不記得了,不肯給我設。遊戲的戰隊也是先拉的那個女生,後來不知怎麼想的說把我也拉進去吧,就連要抱得美人歸,都是先拿我練練手。哈哈,我不過是失去了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可惜。
阿分說,可能還是要有一個人勇敢一點吧,有人邁出第一步,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美少女說,是啊,可能吧,記得之前有一個同事說過,喜歡的就應該去爭取,而你們總是在等待結果。可是,男生和女生不一樣,喜歡會讓男孩變得主動,會讓女孩變得矜持,不說,隻能說明還不夠喜歡,明明都要結婚了,還來這麼一出,就是渣,如果有一天,渣渣男這麼對你,帶我去潑他。
阿分說,後來,我們和以前一樣無話不談,他也開始每個正形,開玩笑尺度也很大,但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忽冷忽熱的,就是一段時間聯係很頻繁,一段時間又像消失了一樣。我盡可能的對他好,我們喜歡的東西都很像,我每次都是給自己買一份,給他買一份。我控訴他對我冷漠,每次都是我巴拉巴拉說一堆,又送這又送那,他卻沒點表示。他說那都是我一廂情願。
我對他所有的幻想,在那一瞬間就都破滅了,仿佛心裏原本閃閃發光、鑲了金邊、高高在上的他,手裏多了一把匕首,沾滿了鮮淋淋的血,滴在地上,濺了起來,血滴子在空中又翻滾了好幾下,最後在地上畫了一個鮮豔奪目的圖案,我看的呆了,忘記了那些鮮紅的色彩,都來自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麼熟悉,那麼親切。我又想隨便找一個人終了此生了。